”
鳳笙點點頭,就沒再說什麼了。
*
鳳笙又進了趟宮,還是像以前那樣,是探望麗皇貴妃和十六皇子的。
十六皇子真是一天一個樣,又白胖了許多,陪著麗皇貴妃說了會兒話,她就告辭了。
等她走後,麗皇貴妃露出沉思的模樣,對倩如說:“我怎麼瞧著魏王妃似乎有什麼心事,最近魏王府出了什麼事?”
倩如目光閃了閃:“娘娘,您不要多想,魏王府能出什麼事,殿下和王妃都好好的呢。”
麗皇貴妃瞅了她一眼,道:“行了,有什麼事就說,別遮遮掩掩的,你想瞞我也瞞不住。”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殿下帶了個女人回王府,據說最近寵著呢,莫怕王妃就是因為這事心事重重?”
“帶了個女人?”麗皇貴妃詫異道,“哪來的女人?”
“好像是喬家三公子送的。”
“喬家?哪個喬家?”麗皇貴妃很快就明白是哪個喬家了,能是哪個喬家,魏王最前頭娶的那個喬家。
倩如勸道:“好像不是什麼正來路的女人,娘娘別放在心上,不過就是個玩意兒。”
“鉞兒不可能無緣無故收別人送的女人,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麗皇貴妃想了想,突然嘆了口氣道:“如果真是這樣,事情恐怕要遭。”
倩如不解地看了看她,問道:“娘娘,您的意思是?”
“鳳兒那孩子跟尋常女子不一樣,你看她平時笑著待人親近,實際上骨子裡傲著。她從小被當男孩養著,沒有我們這些人夫大於天的念頭,又怎可能忍受與人共侍一夫。”
倩如是真不懂了,如果是這樣的女人,當初娘娘為何會同意殿下和她的事,還從中幫了忙。
“我當時只想鉞兒寡淡疏離慣了,他能有個喜歡的,我這個當孃的怎麼也不能忤了他,原想他能一心一意,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卻是建平帝步了進來。
麗皇貴妃忙了起身,“陛下,外面的宮女怎麼也沒稟報。”她一面行禮,一面說道。建平帝在她蹲下時,一把拉住她,牽著她來到炕上坐下,“是我不讓她們通報的,在說什麼?我沒進來就聽見你說什麼夫大於天,什麼一心一意。”
這下弄得麗妃想瞞也瞞不住,她也就如實說了,還埋怨了幾句喬家三公子給魏王送什麼女人。
“送個女人怎麼了?朕一直覺得魏王身邊人太少了,堂堂的皇子,像什麼話!不過以前朕給他賞女人,他總是不要,沒想到這次是開竅了。”
麗妃看了建平帝一眼,宗家的男人沒幾個長得醜的,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建平帝雖是上了年紀,卻也是身姿挺拔,保養得當,除了兩鬢因多年操持朝政,添了些許白,從外表看去也就四十出頭的模樣。
“臣妾就是怕他日後後悔。”麗妃還是笑著,但笑容卻小了些。
“後悔什麼?你剛才說的話朕也聽見了,她方鳳笙又不是公主,為何不能忍受與人共侍一夫,難道讓朕的兒子就守著她一個人不成?”
“臣妾倒不是這個意思。”
可能她敷衍的太明顯,建平帝難得較真拉著她問:“那是什麼意思?”
“陛下怎生對這種事好奇,臣妾就是胡亂說一句罷了。”
“可朕看你不像胡亂說一句,倒像心有感嘆。”建平帝瞥了她一眼道。
麗妃臉上的笑,終於掛不住了。她半垂下眼瞼,神態一如往日的柔和,卻又帶著幾分疏離:“其實也沒什麼,臣妾就覺得既然喜歡,彼此就對方一個不行嗎,何必弄幾個別人在那兒堵心。女子不同男子,攏共就這麼一個丈夫,誰願意與人分享呢。”
這時,十六皇子哭了起來,麗妃便站起來去看,這茬就算擱下了。建平帝卻看著她的背影,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
下了馬車,知秋讓人備了軟轎,鳳笙卻沒有坐,而是說走兩步就當散心了。
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園子裡的花草樹木還是那麼蔥鬱繁茂,這園子每天都有人打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可賞景的卻只有那麼幾個人。
遠遠瞅著那邊有幾顆桂樹開得正旺,鳳笙便帶著知秋過去了。
那淡黃色的花瓣,一簇一簇,層層疊疊,清香四溢。鳳笙摘下一枝,擱在鼻下嗅了嗅,道:“等會讓人摘一些回去,做些桂花糕桂花蜜都行,謝了反倒是糟蹋了。”
旋即她又想到什麼,道:“罷了,別做了,等不到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