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勾慶為何會知曉,他在泰州當地是地頭蛇,一些事情自然瞞不過他。
“沒想到勾兄倒是訊息靈敏,我這事情還沒做成,就提前走漏了風聲。”鳳笙佯裝苦笑道。
“以前沒做成,不代表以後也做不成,我相信鳳甫老弟定然會心想事成。”
“此事若成,似乎與勾兄並無益處。”鳳笙藉著由頭,道出心中疑問。
“怎會沒有益處?鳳甫老弟受益,就是我受益。”
勾慶突然湊得很久,對著鳳笙耳朵說出這句話,她沒有防備,只能被動接受。兩人的臉離的很近,鳳笙在經過最初的慌亂後,就看著他的眼睛,想摸出對方的深淺,誰知勾慶卻對她眨了眨眼睛。
“好吧,我就不瞞鳳甫了,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天下的銀子一個人可賺不完,不如大家一起來賺。你忘了不管是什麼鹽,想運出泰州,都得經過我的眼皮子,所以我又何必去管它什麼來路。”
第47章
和勾慶認識以來; 越是深交; 鳳笙越是覺得此人深不可測。可他的話也不是沒道理,不管泰州出來的鹽什麼來路; 從他眼皮子下面過; 就得交買路錢。
而鹽幫和各大鹽商有合作; 負責將鹽運往對應口岸,這又是一筆進項。
可鳳笙心中惴惴,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因為事情進展的太順利了,如果照這麼發展下去; 私鹽的大肆氾濫造成官鹽嚴重滯銷; 到了某種程度,當今必然不會坐視; 她的目的就達成了一半。
可她一時又想不出其中有什麼關竅;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現在鳳笙可不認為勾慶還是那個垂涎自己的浪蕩子。她甚至覺得這次浪蕩子的皮; 都是對方做出的偽裝。
不過她也沒比對方好到哪兒去; 不過是各自心懷鬼胎罷了。
“勾兄大智慧!”
“不如鳳甫老弟。”勾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黃金福的出現; 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一身金錢蟒紋錦袍的他; 體格肥碩; 像一座移動的金山。十根手指有五根都戴了戒指,將鹽商的富裕詮釋得淋漓盡致。
“我已命人準備了客院; 兩位就在這裡住些日子吧; 別的不敢說; 至少我這園子建得是一絕。”
吃了這一場宴; 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勾慶和鳳笙並沒有拒絕,兩人分別被下人帶下去安置。
鳳笙以不喜讓人服侍,揮退了一干丫鬟。她沐浴後,又喬裝好,才走出浴間。
卻發現自己的床上坐著一位美人。
“你是?”
“我是來侍候公子的。”
說是這麼說,對方卻坐著未動,甚至有的不情不願。邊上站了個小丫頭,連連對她使眼色,可她卻像看不見似的。
鳳笙來了興致,揮退丫鬟,那小丫鬟臨下去之前,還憂心忡忡看了眼自家姑娘。
鳳笙去了椅子上坐下,几上的茶還沒冷,她饒有興致地喝著茶。安靜了會兒,對方沉不住氣了,道:“你想做什麼,就趕緊做吧,反正我就沒打算能囫圇回去。”
這話說得好像她是吃人的老虎。
鳳笙來了興致,放下茶盞:“你是黃家的哪位姑娘吧?”
小美人終於願意給鳳笙一個正眼了。
“你怎麼知道?”
“你的衣著打扮,還有你的丫鬟。”
小美人不是滋味一笑,道:“我可不是黃家正經的姑娘,不過是我爹養的外室所生之女。倒也有個排行,不過是個名頭,和正經的黃家姑娘可比不得。不過即使正經姑娘又如何,還不是被拿來當利用的工具。”
最後這句話,她是咕噥著說出來的,滿含怨氣和譏諷。
“哦?那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你可以叫我十九。”
呃,這是個什麼稱呼。
十九翻了個白眼:“我排行十九。”
黃金福竟然這麼多女兒?好吧,反正鳳笙有點吃驚。
“還不知十九姑娘今日所為何來?”
十九站了起來,來到鳳笙對面坐下。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爹想籠絡你,才把我送來。你該十分榮幸才是,不是相當看重,我爹才不會捨得把女兒放出來,我可是我爹最寵愛的女兒。”十九仰著下巴說。
鳳笙被她逗笑了,還是個小女孩。
“你爹既然最寵愛你,為何還把你送出來?”
十九的臉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