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沒說話; 但趙珒已經知道她確實一直都在這裡了。
他的聲音四平八穩,可眼神卻比方才還要冷冽幾分:“那你剛才; 都看到了什麼?”
“啊?”薛令微抬頭,忙道:“我沒看到什麼,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只是誤闖了這裡; 我真的只是誤闖,我我我、我這就走——”
她才剛挪動一步; 趙珒便已經將門反手重重合上。
薛令微驚愕的睜圓了眼; 眼看趙珒一步步逼近自己; 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薛令微僵直了身子,雖然這浴房事先燒了碳不冷,可她卻在控制不住的發抖。
她確實是沒有看到他什麼,可趙珒這副樣子; 顯然是不信她。
“姌姌; 你還是老實回我一句; 你到底都看到了什麼?”
“我; 我真的沒有看到什麼……”薛令微不知道趙珒到底不想讓她看到什麼,但她已經看出趙珒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在洗澡的時候才有的?難不成他的身上有什麼寶貝藏著不能讓人發現不成?
“真的?”趙珒眉骨揚了一揚,表情淡淡的,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處細微的表情。
“真的,是真的!我在屏風後面; 什麼都看不見,你要相信我啊。”
趙珒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句:“你若是真的看到了,說出來,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我是真的沒有看到!”
趙珒看她這副反應,猜想她或許的確是沒有看到。
若她真的看到了,也不可能會是現在這個反應。
如此,趙珒便鬆開了她。
趙珒鬆開薛令微,薛令微如大赦一般,不敢繼續再在這裡待下去,生怕趙珒又懷疑她看到他什麼了,道:“我這就走,這就走。”然後便繞開趙珒匆忙離開。
趙珒的小氣之處可真是區別於常人啊,他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就是個太監,將身子護的這麼嬌貴幹什麼?
而且還一遍遍的質問她,甚至不相信她。
真是比那姑娘家還要姑娘。
她渾身溼透著回東苑的路上,恰好遇到了錢仲,錢仲見她這副模樣,如同見了鬼一般,“紅菱姑娘,你這是?”
“我不小心掉水裡了。”薛令微丟下一句再不肯多說,匆匆離開。
錢仲狐疑的看著她一路走過來留下的水印,最後竟然發現她是從趙珒的浴房那邊走過來的。
不必多問錢仲也大概想到了。
有人溜進趙珒的浴房,這就屬錢仲的失職,錢仲立馬就向趙珒請罪了:“督公,是屬下疏忽!”
“無礙。”趙珒並不在意這件事情。
“督公,屬下也不知道紅菱姑娘是怎麼就……”
“一般我沐浴四周不允許有人,她能溜進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趙珒說罷,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錢仲,以後若是她接近這裡,你大可裝看不見。”
雖然錢仲不解趙珒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他還是沒有多問,只道:“屬下明白。”
薛令微回東苑後立馬換了衣裳,將頭髮擦乾,幸好那兩張蓋了趙珒私印的信紙因為密封在玉筒裡,並未浸溼半分。
找機會離開就是這兩日的事情,她絕對不能讓趙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她將裝著信紙的玉筒貼身藏在腰帶裡縫住,貼身不離。
晚膳的時候,她照常與趙珒一同用飯。
薛令微滿懷心事,桌上基本都是她愛吃的,也做的好吃,可因為心裡裝著事情,她便沒什麼心思去好好品嚐這些菜。
席間二人沒有多少話,直到趙珒看她一直吃她面前的那道菜,這才開口詢問:“那道菜就這麼好吃?”
薛令微收回思緒,忙道:“沒有啊,其他的也好吃。”說著還象徵性的夾了幾筷子別的菜。
“薛令微。”
趙珒很少這麼稱呼她的全名,薛令微夾菜的手不由得一頓:“啊?”
“今天好不好看?”
雖然趙珒沒有把話說全,但薛令微還是立馬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不過她還是選擇了裝會兒糊塗:“什麼好不好看?”
“你今日無端的跑到我的浴房躲著,難道真的是跑錯了?”趙珒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這麼幾年了,你還是對太監這麼有興趣?”
薛令微反駁:“真的是跑錯了,我對太監哪能有什麼興趣?”
“那就是前幾年那回我跟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趙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