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呢?
沈茹眼睛望著綠森森的林地,腦海中頓時想起從前逃難時飢渴難耐,驀然間翻過一個山頭,抬頭看到山頭上幾個桃樹上結滿了豐碩的桃子,那驚喜至今記憶猶新。
饑年之時,桃樹可解困厄。
她靈光一閃,決定了,這些林地裡頭以及田邊地頭,她要種上桃樹,樹大根深,經久不衰,多年以後便是一筆財富,這樣,就是出現兵災旱澇的,她也不怕。
她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打算著在城裡物色一些樹苗。
這時,忠伯焦急的過來:“姑娘,該走了,看這天色怕是要下大雨。”
沈茹看向天邊,果然黑沉沉的一片,風一陣陣吹來,吹得她裙角翻飛,好一個山雨欲來風滿樓!
“那就走吧。”該辦的事兒也辦完了,回家她同父親商量了合適的莊頭人選之後再派過來就是。
一行人上了馬車,這時,風捲著殘雲,雨滴噼裡啪啦的落下來,打在車頂上,如同鼓點一般。
沿著舊路回去時,在一處狹窄的路口處,路邊的大石滾落下來堵住了路口。
雨越發的大了,雨點滴答滴答的打在忠伯的臉上,打溼了他半邊衣服。
“大姑娘,這路被堵死了,咱們走山邊的小路吧?”
“好,您看著辦!”沈茹應聲。
忠伯轉了方向,沿著旁邊的山間小道回去,這條路比大路狹窄,馬車得先上一個山坡,然後再下山坡,繞著山轉了一圈才能回到官道上去。
才上了坡,道路泥濘,馬蹄就開始打滑,車廂裡幾個女人被顛簸的七葷八素,緊緊的攥著車欄不敢放手。
好容易馬車上了坡,忠伯在馬臀上抽了一鞭,那馬卻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竟然不肯前進。
忠伯的衣服都溼透了,豆大的雨點打在他臉上砸的跟石子一般的痛,就巴望著能走過小道盡快回到官道上去,又狠狠的在馬臀上加抽了一鞭子。
驟然間,只聽到“咕嚕嚕”的怪聲響,他抬頭一看,嚯!一塊巨石從天而降。
“快走快走!”忠伯急的拼命抽馬鞭。
“嘶——”馬兒嘶鳴,拼命向前,誰知蹄子一滑,摔在了泥地裡。
那石頭中對著車廂砸下來,忠伯看實在沒辦法,嘶聲大叫:“跳車!快跳車!”
隨著他的聲音,整個馬車向一邊側翻,幾個人從馬車裡甩出來,那大石落下來,碾壓在車廂上,咔擦一聲好大一個窟窿。
“大姑娘!”忠伯掙扎著從車子底下鑽出來,一瘸一拐的,腿上流著鮮血。
張嬤嬤被甩到路邊,扶著腰痛苦□□著。她只是閃了腰傷了腿,沒有什麼大礙。
忠伯見她沒事趕緊找小茜,在草堆裡也找到了小丫鬟,擦破了皮肉也無大礙。
“大姑娘呢?!”忠伯大驚失色,“怎麼沒瞧見大姑娘的人?”
他翻開車廂,裡頭並沒有人。
張嬤嬤急道:“這條山路狹窄,怕是給馬車甩到溝澗裡去了吧!”
“這是姑娘的香囊!”小茜驚叫。
三人一看,只見一道痕跡從馬車邊一直到山澗,顯然是一個人被車子甩出去的軌跡。這香囊就是在山澗邊上發現的。
三個人巴巴在山道邊往下看,可是大雨滂沱,溝澗幽深,看下去只是黑乎乎的一片,隱約耳畔還有溪澗嘩啦啦的響聲,聽聲音水流湍急的很。
這山澗不說現在下著暴雨,就是平時下去一個腳滑那就是個死。
三個人被淋得如同落湯雞一般,心裡卻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忠伯顧不得了,挽起了袖子,在路邊撿了一卷枯藤系在樹上,對張嬤嬤說:“不管怎樣,我得下去找姑娘,我就是死,也得把姑娘找出來。否則,我怎麼回去見老爺和夫人?”
張嬤嬤哭道:“你的腿受了傷,就是下去,怕也法子帶姑娘上來啊。老天,這是做的什麼孽,老天爺您行行好,保佑姑娘平平安安的吧!”
正在為難之際,卻聽到山路上“踢噠踢噠”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三個人回頭看去,暴雨之中,一個黑影破開滂沱的雨幕,直衝而來,如同從天而降的天神。
三人看的目瞪口呆,這時,黑馬抬起蹄子仰頭長嘶,堪堪在忠伯跟前剎住了蹄子,馬上的男人抬起斗笠,露出臉上一道疤痕來,他急問:“沈姑娘呢?!”
忠伯哆哆嗦嗦道:“怕是在山……山澗裡……”
男人臉色一變,如鷂鷹般翻身下馬,將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