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姑娘,一張臉笑出花來:“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屠戶家的大姑娘嬌嬌啊!大哥,別走,別走啊……”
陸歆要走,趙勝使勁的拽著他不讓他走。
錢嬌嬌跑了過來,瞅見陸歆穿一襲玄色捕快服,簇新齊整,越發顯得英偉俊朗,同他破落戶時的裝扮氣度又不同。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錢嬌嬌比中秋十五的月亮還圓的臉盤上堆滿了笑容,兩隻壯實的胳膊抱住陸歆的手,嬌嗔的說:“陸大哥,我去找你的時候,你怎麼老不在家呢?換了身衣裳越發的精神了!”
趙勝捂著嘴偷笑,問她:“嬌嬌姑娘,你幹嘛只誇大哥,我也換了一身衣服呀!”
錢嬌嬌啐了他一口嫌棄的說:“你呀,是穿了龍袍也不像太子!原先是啥猴樣還是啥猴樣!”
趙勝不以為意哈哈大笑:“嬌嬌姑娘這個潑辣勁簡直跟我大哥是絕配,大哥你說是不是?”他捅了捅陸歆的胳膊。
陸歆瞪著他恨恨的磨牙。
“嬌嬌姑娘,我還要巡街,有事!”陸歆被她跟只八爪魚似的纏上,一時之間腦門都冒出汗了。
錢嬌嬌哪裡肯放,故作嬌嗲的撒嬌:“那陸大哥你一定要記得改天去我家做客咯?”
“記得記得……”陸歆無奈的去撥她的手,哪隻那五隻肉嘟嘟的手指還挺有勁。
兩個人正糾結,陸歆只聽到耳畔一陣銀鈴聲,他猝然回頭,只見車簾微掀,簾後女子一雙冷眸譏諷的看了他一眼,接著,簾子飄然落下。
陸歆無語,怎的這樣的時候偏偏被她給看到?
陸歆一惱,使勁扯下錢嬌嬌的手,喝道:“夠了!再鬧,信不信我抓你進衙門!”
錢嬌嬌皺了皺鼻子,生氣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嘴裡還罵著:“死陸歆!臭陸歆!虧我對你這麼好,居然敢兇我!”
陸歆長舒一口氣:“總算走了。”
趙勝哈哈大笑:“大哥,你就從了嬌嬌姑娘吧!其實她也蠻可愛的!”
“可愛?那給你娶回家做二房行不行?”
趙勝連連擺手:“那麼能吃,我可養不活!”
陸歆瞪了他一眼,腳步不由自主的跟著那銀鈴兒馬車去了。
沈茹想起方才陸歆同人拉扯的情景,便覺得膈應,隱隱心頭浮起幾絲煩躁。
小茜探頭看外頭,突然叫道:“姑娘,咱們家胭脂鋪前頭圍了好多人,好像有人鬧事兒啊!”
沈茹一驚,立即探頭,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沈家胭脂鋪前圍了一堆人,隱約聽到一個婦女尖銳的吵鬧哭叫聲。
“停!”
沈茹立即下了馬車,快步到了胭脂鋪前,撥開了人群,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白胖婦女扯著趙掌櫃又哭又叫。
“你說!你們沈家賣的什麼胭脂,我家姑娘白嫩嫩的肌膚,就是擦了你家的胭脂才毀了容顏!你們要怎麼賠!你們要是不賠,老孃就跟你們拼命!”
趙掌櫃滿頭大汗:“這位夫人,您說的哪裡的話,我們沈家的胭脂鋪賣了這許多年,什麼時候毀過人的容貌?你不要誣賴我們!”
“誣賴!”白胖婦女提著裙子跳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胭脂鋪的大門口臺階上,捶胸頓足大喊大叫:“誰誣賴啊!誰誣賴啊!青天白日的,誰稀罕誣賴你們!我們家姑娘擦了你們的胭脂毀了容再也嫁不出去了!你們是殺人犯!你們是罪魁禍首!我要叫|春陵縣,天底下的人全都知道,你們沈家賣的不是胭脂,是毒|藥!”
“夫人,不如這樣,你家姑娘到底是毀了容顏還是怎樣,我們也沒看到。你讓你家姑娘給我們瞧瞧,我們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們的問題。”
“給你們瞧?!好,就給你們瞧瞧!看看你們做的孽!”
白胖婦女爬起來,拉過一個戴著頭紗的年輕女子,將年輕女子的頭紗一摘,只見滿臉紅色的丘疹,還有的地方冒著黃膿,看著就像癩蛤|蟆的脊背一般,著實噁心。
“啊喲!”
“天啦,真的擦胭脂變成這樣的嗎?這麼說,沈家的胭脂真的有毒喲!”
“嘖嘖嘖,再不敢買了!”
“是啊,太嚇人了!”
白胖婦女又替女子將紗巾攏了回去,得意的看了趙掌櫃一眼:“怎樣?你們看到了吧!你說,我家姑娘的臉該怎麼賠!”
趙掌櫃暗自心驚,沈家的胭脂賣了這麼多年,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難道真是張家胭脂出了問題?
“不如……您家姑娘的醫藥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