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惡!”
“原來竟是這麼一回事!”
“看來不能聽一面之詞!”
沈茹微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將實情全部抖了出去,往後恐怕不會一個勁兒的只說她是沈家棄婦,這水,是攪得越混越好,是是非非,讓那些好事之人自行議論去。
傅青芳氣的跳起來:“沈茹,你好險惡!你顛倒是非!我姨母不是那樣的人!”
沈茹戲謔的看她:“你也承認了?那是你姨母做的咯?”
眾人恍然大悟,指指點點:“她姨母就是段夫人!”“那謠言是段夫人傳出去的咯?”
真是越抹越黑,氣的傅青芳渾身打顫。
沈茹輕蔑的笑道:“傅姑娘,你要是識趣,就該現在去哄你未來的婆婆了,何必在這裡跟我做口舌之爭?傅姑娘,那段東樓我是決計不會要了,你儘管拿去,我不會跟你爭。”
一番話說的傅青芳額頭青筋直跳。
她這話,什麼意思?
人之敝履,我之珍寶麼?
沈茹知道她明白,心裡嘿嘿一笑,就是這個意思。
“沈茹!咱們走著瞧!”傅青芳狠狠跺腳,氣的轉身就走。
小茜踮起腳尖,一手抱著胭脂,一手伸出了大拇指,由衷的讚道:“姑娘好厲害!”
沈茹瞥了她一眼,一笑:“現在才知道?”
人群的背後,一人騎在青驄馬上,目光凜然的看著方才那一幕鬧劇。
段東樓握著韁繩的手背暴出青筋:“棄我如敝履?”淡紅的薄唇揚起,勾起一絲冷冽的笑,“沈茹,你早晚會後悔!”
☆、天煞孤星
過了幾日,沈萬銀從外頭回來了,給子女們帶了許多禮物。最讓他高興的是,蕭氏的精神竟然比之前好了許多,聽聞沈茹冒著風險到山裡為她摘古樹桑果,他禁不住讚歎了一番。
經過上次街面上同傅青芳相遇,春陵縣的輿論已經轉了一個方向,如今並不是一邊倒的說沈茹被拋棄的事情,反倒說沈家棄了段家,也有暗指段家使出齷蹉手段要逼死沈家姑娘的,反正那水是越攪越渾,眾說紛紜。
而這個結果,正是沈茹想要的。雲氏想要做到面上光,可沒那麼容易。她到底是如何齷蹉,她既然做了,她沈茹就敢讓世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
沈茹找來的桑果吃的很快,因為母親喜歡,每次都要吃好些,那些果子不過幾日都吃的差不多了。
摘當然可以再去摘,可是一想起那幾只碩大凶猛的野豬,沈茹便有些後怕。
再去可是要冒風險的,除了陸歆那膽大不要命的,恐怕連她沈家幾個護院遇上也要拔腿就跑。
沈茹正想著,回到自己房裡,卻看到窗扇輕輕的晃動著,她心裡一驚,想起了上次的情況,立即到窗前一看。
哪裡還有半個人影,而桌面上,擱著一個布袋子。
她開啟袋子,一陣清香撲鼻,紫紅色的,一串串的,正是上次的桑果。
她心中一動,立即抬頭四處看,外頭已是傍晚,光線黯淡,她抬頭也看不到什麼。
“不知道他走了沒有……”沈茹蹙起峨眉,心裡既喜又嗔,他這來無影去無蹤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歆是來了,而且還沒走。
他就坐在她窗戶前的那棵大樹上,透過茂密的樹葉低頭看著她。他幾日不見,便很想看看她,不知怎的,一不見她,自己竟似連魂都沒了一般。
他愛看她漂亮的桃花眼,輕輕一瞥眉目含情,他想她一直看著他,卻不願意讓她用這樣的眼神去瞥別人。
他還愛看她修長的十指,如同青蔥一般好看,還有那嬌俏玲瓏的身段,那殷紅飽滿的唇,想著便讓他轉輾反側夜不能眠。
他自己一個人看她還是無趣,他身子一閃,落到了窗前。
沈茹正在發呆,卻感覺嗖的一聲眼前多了一個影子。
她乍然抬頭一看,正是陸歆,一下子愣住了。
陸歆輕咳一聲:“我看摘果子太危險,就幫你摘了送過來,順路而已。”
沈茹暗笑,他順路能順這麼遠?到現在,她似乎有點明白,陸歆應該是在獻殷勤。
“謝謝。”她說。
陸歆顯然有些不滿:“除了謝謝,沒有別的話嗎?”
沈茹面對他其實很緊張的,那緊張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紅著臉憋出了一句話:“桑果挺好吃的。”
陸歆一怔,的確,這算是多出來一句話,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