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煙,沈茹開啟車窗回頭看去,高大的春陵城門依然矗立著,離開的事情沈茹知道趙勝一定已經告訴了陸歆,可是他們走的急,竟連好好說聲再見的機會都沒有。
踢踏踏……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城門口處出現了一騎人馬,馬上人看到離開的馬車,狠狠拍了一下馬背,盡力的趕了過來。
馬車走的很快,馬跑得更快。
沈茹看著他,心口不斷的起伏,只覺得眼眶一陣酸澀,伸出手,遙遙的對他搖了搖手。
男子身姿挺拔的坐在馬上,烏黑的眼眸凝視著遠方,他知道她要走了,沒法趕上去,他拉著馬韁,緊緊蹙著濃眉的墨眉,看著她對他招手,唇緊緊的抿著,握著拳頭,終於,抬起手,對她揮了揮。
陸歆轉身,正好碰到石衝趕過來。
“怎麼,捨不得?”石衝向著遠處那黑影看去。
陸歆沒有說話。
“告訴你一個訊息!”石衝又說,“沈姑娘離開之前,已經跟我內人說了,她在趙掌櫃那裡寄存了一些東西,讓我們去取。”
她留給他的東西?
陸歆眼眸一轉,立即策馬進城。
找到趙掌櫃時,他瞧見是陸歆,便帶著他們到了沈家附近的一個空屋裡,看起來倒是像一個庫房。
庫房中擱著十多個箱子,另外還有一個高大的草囤。
趙掌櫃翻開箱子蓋,只見箱子裡的東西閃出陣陣寒光,竟是刀槍之類的東西。
陸歆瞪大了眼睛,大吃一驚。
趙掌櫃又搭著梯子爬上了草囤,將那草囤上頭掀起來,裡頭滿滿的都是米糧。
石沖和陸歆兩個面面相覷,都是大吃一驚。
趙掌櫃說:“這是姑娘之前十來天的時候就準備好的。這些武器,是之前有個外地商人在黑市售賣的,姑娘便一次買下,至於米糧,姑娘說了,除了其他的都分散給春陵的百姓,這些都是留給陸捕爺你們的。如今春陵大難,沈家別的做不了,也只能做這些了。”
陸歆震驚的看著眼前一切,想起那女子,該是多麼冰雪聰明玲瓏剔透的人,竟比一般人都想的遠想的深。
石衝感動的拍了拍陸歆的肩膀:“這樣的女子心中有你,我真是為你高興!”
陸歆仰起頭,忍住眼眶的酸澀,握了握雙拳,心道,茹茹,我必定不能讓你失望。
幾個人才出來,突然一個漢子找到了陸歆,叫道:“大哥,不好了!白巾軍打來啦!”
陸歆看了石衝一眼,石衝點點頭,道:“如今,靠不上那混賬縣君,咱們就靠自己吧!我去將縣衙裡願意抵抗的人全都組織起來,你去將你的兄弟們統統叫來,咱們同那白巾軍鬥到底!”
陸歆立即點頭,兩人分頭行動。
聽到白巾軍打來的訊息,段家人叫苦不迭,他們忙著處理財物,還沒來得及出城呢。
訊息傳來,他們再也顧不得那些財物了,段縣君帶著家眷,段東樓騎著馬護衛著家人和財物,飛快的向城門口趕去。
到了東城門口,卻看到幾個粗漢子守著城門,段縣君大怒:“混賬東西!還不快讓開!本縣要出城去!”
幾個漢子一聽是段家人,頓時哈哈大笑,揚起手裡的刀子叫道:“搞了半天,原來是縣君大人,此時白巾軍就要攻城,不知道縣君你不好好的在府衙裡待著指揮抗敵,怎的還急匆匆的要出城?莫非是想要出逃?!”
段東樓騎在馬上罵道:“我們做什麼!你們幾個破落戶有什麼資格問?快讓開!不然統統抓起來!”
“抓到哪裡去!”一聲怒喝傳來,段東樓一驚,回頭看到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石沖和陸歆,都憤怒的看著他們。
石衝提著刀指著段東樓:“好個縣君,好個舉人!大難臨頭各自飛是不是?!今日,這東城門便是封了,你待如何?!”
“石衝!陸歆!你們簡直反了!”段縣君大喝。
陸歆冷冷一笑:“你這樣的糊塗知縣,就是反了又如何?!〃
這時,周圍的百姓都圍了過來,對那段家人指指點點。
“這段家人不知羞恥,這個時候居然要扔下滿縣的百姓逃走?”
“狗官!這樣的狗官要他有何用!”
“打他!打他們!”
這話頭一提起來,頓時引得群情激憤,百姓們紛紛的拿著手裡的東西往段家人的車上、馬上用力的扔去。
“啪!”一坨臭泥砸到了段東樓的臉上,段東樓大怒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