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殺搶掠無所不為,一旦他們來到春陵,整個城就毀了!”
陸歆幾乎跳起來,咬牙切齒的說:“段縣令這個時候不阻止百姓抵抗居然私自逃跑,簡直罪不可恕!”
“他那樣的人,你指望他做什麼?我們如今只有想法子自救!春陵縣是我的家,我必定不會走的!”
石衝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有個女子對你情深義重,她曾經拿五顆鴿子蛋大小的南海珍珠到我娘子那邊求我救你,雖然我不能收那禮物,但是這件事我要告訴你。”
陸歆定定的看著他,眼底透出震驚之色,是她?
心裡,不知怎的,湧出一股暖暖的甜甜的味道。
夜裡,沈茹已經將金銀全部從庫房中搬出來封存在地窖之中,又在地窖上面鋪了一層土,將花草移植到了土層裡,從外表看,一絲痕跡都沒有。
沈萬銀焦急的在廳堂中走來走去,他得到了訊息,知道白巾軍遲早要打過來,可是他又不能放棄一切逃離這裡,這裡有他的商鋪,他的田產,他的成箱成箱的金銀。
蕭氏,許姨娘也都聚在廳堂之中,沈妙妙已經從祠堂裡出來靠在母親的身邊,這兩天外頭傳來的訊息搞的人心惶惶不可終日。
走,還是不走?真是一個難題。
沈茹忙完了一切,急急忙忙到了廳裡,在父親的耳畔低聲說了些什麼,沈萬銀一聽,眉梢露出喜色:“茹茹,你真是能幹,這麼快就都安置好了?”
“爹,你放心,放在那邊神不知鬼不覺,他日我們回來之時再開啟就是。”
知道財物都安置妥當,沈萬銀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爹,趕緊走吧!最好,今晚連夜走!”沈茹建議。
蕭氏和許姨娘一聽,臉色都變了。
“茹茹,咱們走到哪裡去?這裡可是咱們的家!”蕭氏擔憂的說。
“就是!你這丫頭開口就胡說八道的,我們除了待在春陵縣,還能去哪兒?”許姨娘叫道。
沈萬銀此時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女兒這段時間的表現讓他刮目相看,掌家的精明利落,夜凝紫胭脂的成功出品,都讓他相信女兒比從前更加精明能幹。
在這個緊要的關頭,他也拿不定主意,忍不住要聽聽沈茹的意見。
“爹,走,咱們必須要走!白巾軍在崇州燒殺搶掠,第一個搶的就是崇州首富,據說那首富家裡的姨娘姑娘全部都拉到軍裡去了,庫房被撞開,裡頭的財物哄搶一空,那富豪人頭落地,連個全屍都沒有。”
這一番話落下,幾個人包括許姨娘沈妙妙都臉色煞白。
“這訊息你哪裡聽到的?”沈萬銀這兩日已經著緊的叫人到處打聽訊息了,怎的還沒有沈茹的訊息快?
沈茹這訊息是前世知道的,但是現在崇州事情怕是剛剛發生還沒傳到春陵來,若是等訊息傳來的時候,恐怕一家人走都走不了了。沈家老的老小的小,他們不是不願意抵抗賊寇,實在是無能為力。
當初春陵陷落,東平陷落,一路幾個州縣無不生靈塗炭,再來一次,不會有多大的變化。
春陵重新被奪回,那還是在陸歆出任將軍之後的事情了。
沈茹回答:“我是聽縣尉楊夫人說的。她的訊息遠比我們的更準確。”
一聽是縣尉夫人說的,沈萬銀立即深信不疑。
衙門的訊息肯定比他們的要靈通。
沈萬銀一想到那崇州首富身首異處,只覺得脊背一陣寒涼,雖然要拋下這些店鋪,可是畢竟性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好,走!咱們出去避避禍,總有一天,還是有回到春陵的一天!可是……往哪走……”
白巾軍一起,各處賊寇也趁機作亂,東南西北,到處烽煙四起,倒叫人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了。
東平縣是崇州到春陵的必經之路,肯定是不能去的,只能往北,可是茫茫北方,他們無親無故,又能去哪兒?
沈萬銀犯難了,蕭氏和許姨娘都是本地人,也沒了主意。
“爹,卻上京。這兵荒馬亂的,唯有上京最安全。”沈茹堅定的說。
她知道,如果一路往北,雖然有賊寇,但是隻要經過一兩處烽火,北去之路就能順風順水,到了上京天子腳下,那才是最最安全的地方。
關鍵是,上京有錢莊,到了那裡,他們手裡的大額銀票就有了用武之地。有錢,還怕沒家嗎?
許姨娘嚷道:“你說的倒是容易,上京好遠的!你有命到那裡嗎?我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