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怎麼樣,得罪了上官,等著摘烏紗帽吧!
他想的不錯,只是他不知道,海瑞這傢伙根本和人類的構造不一樣。
聽完了他們的說話,突然海瑞怒火中燒,猛地一指兩個人,怒斥道:“混賬東西,還敢冒充胡大人的公子,欺騙本官,來人,把他們都拿下。”
“慢著。”
胡柏奇真的急眼了,陰森森冷笑道:“姓海的,敢冒犯本公子,你不怕死嗎?”
“哈哈哈,真是笑話,到了如今,還敢以胡公子自居,罷了,本官就讓你死個明白!”海瑞將公文高高舉起,指了指上面鮮紅的印章。
“睜開狗眼看清楚,上面的印只有梅林二字,沒有錯吧?”
胡柏奇不明所以,呆呆問道:“難道不對嗎,這是我爹的字。”
“當然不對!”海瑞咆哮道:“公文必須是官府印信,有總督府印章才是真的,你竟然連這個都不懂,私自刻一枚胡部堂的印信,就出來招搖撞騙,簡直欺天下無人!你這個冒牌貨,還不從實招來,到底是誰讓你冒充胡部堂,破壞總督大人清譽,是不是勾結倭寇,想要栽贓陷害?”
海瑞越說聲音越大,罪名也像是吹氣球一般,不停膨脹,都把胡柏奇給聽傻了,我竟然不是我爹的兒子,這個玩笑也太大了。
印章的確是他弄錯了,可那才能證明他是胡宗憲的兒子啊!他要瞞著胡宗憲跑出來玩,故此就自己弄了一份假的路引公文,胡宗憲的總督大印他拿不到,就只好找了枚私人的印章充數。
腦子稍微正常點的,都不會認死理,誰讓海瑞就是那個不正常的。
“偽造公文,冒名頂替,干擾公務,你的罪大了,還愣著幹什麼,給本官抓起來!”海瑞厲聲喝道,根本不給胡柏奇辯駁的時間,手下的官差也是將信將疑,大人說是假的,那就是假的吧,反正出事了,有個高的頂著。
他們一擁齊上,胡柏奇也帶著好幾名護衛,見少爺被抓,都衝了上來,大呼住手,不許抓人。
海瑞能怕他們嗎,不但抓人,還下令進去搜查,這一查不要緊,找出了一大口木箱,展開一看,裡面竟然有五千多兩黃金。
很顯然胡公子不會帶著這麼多金子當路費,一定是沿途官吏送給胡柏奇的,海瑞看到,火氣一下子衝到了頂梁。
誰說大明朝沒錢,這不就是嗎,都被這些蛀蟲拿走了,他們要是少吃一口,東南的倭寇早就解決了,還至於一發不可收拾。
壞事就壞到這些人身上,要是不給他們一個教訓,就不知道世上還有公道二字!
海瑞突然抓起黃金,大聲衝著四周的百姓說道:“胡部堂為官清廉,幾次下令,說是不許百官鋪張浪費,父親清廉自守,想必胡公子也一定是至誠君子,斷然不會授受外人的賄賂,眼前的鼠輩,假冒胡公子之名,行斂財之實,實在是卑鄙無恥,讓人鄙夷,此等喪心病狂之徒,不加意嚴懲,如何能對得起胡部堂的錯愛。把他押到縣衙,重責二十。”
這番話差點把胡柏奇給說哭了,他真想對海瑞說:他就是個混蛋,他就是到處斂財,他爹胡宗憲說的鋪張浪費就是客氣話,不要當真……可就算是臉皮再厚,也說出來這話。那要是不說呢,豈不是承認海瑞說的是對的,胡公子和胡大人都是高尚的,他就是假冒的胡公子!
天可憐見,他連說實話的權力都沒有了。
古有指鹿為馬,海瑞更霸道,直接指著你的鼻子說,你不是你,這要何等想象力啊!
胡柏奇長這麼大,從來沒這麼為難過!急得眼淚在眼圈亂轉,楚楚可憐。
誰說海瑞是一根筋,這傢伙壞起來比誰都壞,如果說胡柏奇是個仗著老爹權勢的小混混兒,那麼海瑞就是徹頭徹尾的大流氓,只要讓他抓住了理兒,就折騰你個死去活來。
一幫衙役押解著胡柏奇往縣衙而去,海瑞在這邊下令將八閩茶莊給封了,而後也帶著人趕回衙門,就是這一點時間差,等海瑞回來,胡公子卻不翼而飛……
“唉,讓兄長受委屈了,快快請起。”
唐毅親自解開了胡柏奇的繩索,拉著他坐在了主位上面,噓寒問暖。弄得胡三公子一愣一愣的,“你的手下抓了我,你又跑來裝什麼好人?”胡柏奇怒衝衝說道。
“誤會,都是誤會!”唐毅嘆口氣,“我爹是唐慎,在令尊手下當差,論起來咱們才是好朋友,好兄弟。”
胡柏奇並不相信,怒道:“說得好聽,可為何讓那個蠻子抓我?”
“你不知道啊。”唐毅道:“說起來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