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只要斷絕貿易,他們立刻會粉身碎骨,只有牢牢抓住明廷,才能高枕無憂。
哲諾恍然大悟,可是明朝的那些官員都太狡猾了,尤其是唐毅帶出來的那些部下,一個個貼上了毛,就是猴,他們只在乎實際的利益,根本不可靠,誰都是他們手裡的棋子。
鍾金眨著月亮一般的眸子,笑嘻嘻道:“明廷的官雖然厲害,可是他們的皇帝昏庸透了,最是喜歡美色不過,哥哥要是能送上厚禮,把皇帝陛下牢牢抓住,日後咱們就有了一統衛拉特的機會!”
敢情隆慶好色之名,遠播異域,哲諾立刻湊了十個美女,美其名曰“十美圖”給隆慶送來了。
果然,隆慶一見十個風格迥異,又都嫵媚可人的嬌娘,立刻笑得皺紋都開了,就撲到了花叢之中,從此君王不早朝。
三位閣老求見,足足等了半個時辰,隆慶才黑著眼圈,打著哈欠,趕了過來。唐毅和高拱都是隆慶的師傅,教出這麼一個倒黴學生,倆人的臉上一點光彩也沒有,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倒是趙貞吉,不關心這些,他立刻說道:“啟稟陛下,應天巡撫海瑞狗膽包天,竟然抓捕了徐閣老,還請陛下降旨,立刻就徐閣老解救出來。”
“什麼?”
隆慶再三確定,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
我的天啊,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了吧,徐階可是兩朝元老,碩德功臣,沒有皇帝旨意,誰敢抓他啊!海瑞這是發瘋了不成?
“唉,陛下,海瑞的驢脾氣怕是又上來了,臣本想著他受過徐閣老的恩惠,應該不至於如此,真是想不到啊!臣失職了。”唐毅垂著頭,顯得十分自責。
高拱說道:“陛下,還是趕快下旨意吧,我看尋常人是管不了海蠻子的,讓錦衣衛指揮使陸大人跑一趟,海瑞不聽,就把他直接拿了!”
“嗯,就按高師傅說的辦。”
隆慶立刻下旨,三位閣老從宮裡退出來,也無心政務,趙貞吉直接回家了,唐毅同樣失魂落魄,早早回到了家中,閉門謝客。
大傢伙都在焦急等待,又過了近二十天,陸繹傳來了訊息,朝堂一下子又炸鍋了。
原來就在陸繹趕到的前一天,海瑞找出了一份關鍵的證據,八年前,徐琨製造了滅門案子的時候,被人家捅到了時任蘇松巡按的潘廣元那裡,他是徐階的弟子,當時嚴徐黨爭在關鍵時刻,他把案子壓了下來。
還寫信給徐階,向老師報告,後來徐階給徐琨寫了一封家書,把兒子痛罵一頓,讓他給潘廣元送去三萬兩銀子,另外在兩年之後,徐階又破格提拔潘廣元出任江西按察使。
有了這封信,鐵證如山,徐階再會推脫,也不能說和自己無關。
他老人家在堂上乾脆閉著眼睛,一語不發,滿頭白髮,好像凌亂的雕塑。
海瑞也不在乎,直接給他定罪賄賂官員,隱匿命案,縱容子弟,草菅人命。本應該斬立決,念在徐階年紀高邁,法外施恩,抄沒家產,充軍發配遼東。
涉案的二子徐琨秋後處斬,徐�Ш託扃�仍鷚話俁��渚�邇Ю鎩�
整整一個晚上,海瑞一刻不停,從徐階開始,一直到徐家的惡奴,多達五百多人,統統判了。
等到陸繹趕來的時候,海瑞正在給案卷烤漆。
“徐閣老呢?”
“在那兒,你隨便帶走吧。”海瑞無所謂道。
陸繹遲愣一下,驚問道:“你這是什麼?”
“徐家的判詞卷宗,準備上呈刑部大理寺!包括徐階在內!”海瑞淡淡一笑,透著無比的輕鬆。
“啊!”
陸繹頭皮都炸開了,“海大人,你真把徐閣老給判了?”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先帝本官尚且不懼,何況一個徐華亭!”
“完了,完了!”
陸繹一屁股坐了下來,他當了多年的錦衣衛,早就不是昔日的二百五。沒有審判,把徐階搶下來,什麼都好說。
可是一旦審判了,定案了,就必須經過三法司,到時候要推翻可就難了。
“海大人,找死也不是這個方法啊!”
陸繹只留下一句話,抱著腦袋就跑了,趕快給京城送信,他已經沒法決斷了,只能請求朝廷定奪。
……
“不得不說,海蠻子,我真是愛死他了!”沈明臣激動地手舞足蹈。
王寅和茅坤把臉捂起,“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沈明臣也感到了不妥,紅著老臉說道:“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