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發財了!
日落西山,隨著最後一個香客離開,唐秀才晃了晃僵硬的身軀。急忙向後面走去,唐毅這些天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通番事蹟碑”,經常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
果然,唐毅又在這裡,望著斑駁的文字發呆。
“毅兒!大喜事啊!”
唐秀才拍了拍屁股,拉著唐毅坐在了石階上,興奮地手舞足蹈,說道:“毅兒,爹算過了,香火錢至少有二百兩銀子,分一半給咱們,也有一百兩,一百兩啊!”唐秀才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要是以後每天都有這麼多,咱們爺倆就什麼都不用幹了。”
唐毅不以為然地笑笑:“會有這麼一天,不管不是現在。”唐毅笑道:“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節,一年當中,能比今天香火錢多的,恐怕只有春節和端午寥寥幾天了。再說了,爹,您老以為光憑著一個主意,就能換來一棵搖錢樹嗎?”
“怎麼?難道了真大師會撒謊?”唐秀才不解地問道。
唐毅沒有回答,只說道:“您看著吧!”
正說話之間,虛辰氣喘吁吁跑過來,對唐毅說道:“師父找你。”
“嗯,前面帶路吧!”
唐毅快步來到了靜室,旁邊的一間屋子裡,幾個小沙彌汗流浹背,正在數錢呢。在他們面前,銅子幾乎堆成了小山。小沙彌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一個個眼睛瞪得溜圓,生怕被貓叼去了一個。
“大師,香火錢收的還不錯吧?”唐毅笑著問道。
了真坐在桌子前面,從虛辰手裡接過了賬冊,笑道:“小檀越,這是賬冊,還有些散碎的銅子沒算完,就按照五十兩計算,意下如何?”
“還算公道。”唐毅笑道。
“那就好,今天香火錢加起來就是四百三十一兩七錢,其中有一位施主賞了五十兩,兩位施主三十兩,還有幾位五兩十兩不等,更多的則是銅子碎銀子,詳細的賬目都在這裡了,小檀越請過目?”
唐毅掃了一眼賬本,突然笑道:“大師功力深厚,不至於在賬目上做文章,我信得過您!”言下之意,其他的就不好說了。
從唐毅的淡然之中,有種特別的超然,彷彿一切都被他看穿了,了真自然不舒服,可也沒有辦法。
“小施主,往年中元節,也有百十兩銀子香火錢,今年老衲苦心經營,增加一些也屬於正常。因此這些銀子不都是小檀越的功勞,取個整數,留下三百兩分配,你看如何?”
唐毅手指敲著桌面,突然微微一笑:“大師,據我所知,有不少人施捨了糧油磚瓦,木料沙石,這些東西折成銀子,也有二三百兩吧?”
了真錯愕一下,突然呵呵笑道:“小檀越,施主們的善心無價,老衲不好折成銀子,要是你需要,就搬一半走吧!”
真是好大的人情,唐毅差點噴血了,他和老爹兩個人,要磚瓦木料幹什麼,再說了,大動干戈,從廟裡搬東西,就不怕別人戳脊梁骨啊!唐毅敢說,要是讓善男信女知道,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大師好手段,小子認栽了,您還有什麼說辭,都搬出來吧!”
“到底是年輕人,真有魄力。老衲當初和小檀越說的時候,用中元節作為實驗,所得香火錢對半分成。”
“沒錯,大師有什麼高論?”
了真突然笑道:“老衲覺得小施主的辦法不好,合作到此為止!老衲已經讓人把你帶來的東西收拾好,小施主都帶回去吧!”
什麼?不好?
是不是我的耳朵出問題了?憑白多了三百兩香火錢,還有那麼多的米麵磚瓦,怎麼不好了?
和別人玩欲擒故縱,我可不吃那一套!
唐毅豁然站起,“大師,您不是開玩笑吧?”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唐毅盯著了真,腦袋飛快轉動,俗話說出家人不愛財,越多越好,了真可不像例外的人。那為什麼他要拒絕。
等等,他剛剛說合作到此為止……明白了!
唐毅瞬間平靜了下來,喝了口茶,感嘆地笑道:“大師好手段,您是想撇開小子,自己弄,對吧?反正功德箱不值錢,香燭飾品更容易,只管山寨就是,何必要讓我分走一半的銀子!”
被戳穿了心思,了真臉色漲紅,索性閉口不言。靜室裡一下子安靜起來,唐毅一口一口喝茶,突然不經意間笑道:“大師,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我可以只要中元節一天的。”
“哦?誠如是,老衲可要謝過小檀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