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來自於實力,景王已經死了,裕王是嘉靖唯一的兒子,而且裕王也有了兒子,哪怕再大的風雨,他都不怕。
“微臣拜見王爺。”唐毅深深一躬。
裕王受了禮,又反過頭,行了師徒之禮。
“先生此來,可是有公務?”
唐毅微微含笑,裕王在前面帶路,把唐毅和馮紹輝帶進了王府大廳,唐毅沉吟一下,嘆道:“王爺,眼下出了一件開天闢地,前所未有的大事,有一個戶部的郎中,名叫海瑞,他上書辱罵君父,惹得陛下雷霆大怒,命微臣調查此案。不知道王爺可曾聽過海瑞其人?”
“沒有。”裕王回答得很乾脆,“別說一個小小的郎中,哪怕是六部的堂官,本王也記不清楚。莫非說,父皇懷疑孤王?”
“那倒沒有。”唐毅忙擺手道:“海瑞在奏疏中提到二王不相見之語,臣善做主張,前來詢問,也是免得小人亂嚼舌頭根子。”
有意無意,唐毅瞥了一下馮紹輝,裕王心有所悟。
“唐師傅,孤王乃是父皇之子,有道是君優臣辱,有人誹謗君父,孤王憤恨不已。斗膽請唐師傅將逆臣所寫之物讓本王看一看,也好上書自辯,消除父皇疑慮。”
唐毅沒有自作主張,而是看了看馮紹輝,“仙長,您的意思呢?”
馮紹輝十分得意,一個是王爺,一個是六首狀元,竟然要被自己擺佈,該是何等痛快。他強壓著雀躍之情,抓著稀疏的鬍鬚,故作深沉道:“王爺要看,當然可以,不過貧道以為王爺要儘快上書自辯,好讓陛下安心。”
言下之意,嘉靖此時心是不安的,是懷疑裕王的!
果然這個妖道不是好東西,想要藉機牽連。大做文章。
裕王暗暗思量著,他從唐毅手裡接過了海瑞奏疏的副本,逐字逐句,看了下去。只見裕王額頭冒出了冷汗,拳頭也攥緊了,太陽穴的青筋也崩起來,越看越激動,當看到“天下人不直陛下”的時候,順著椅子滑落地上,渾身不停顫抖。
嘚,一句話沒有,直接抽羊角風了。
海瑞的這份奏疏,怎麼回都是錯,罵海瑞,日後天下人不答應,不罵海瑞,嘉靖那一關就過不了。
左右不是,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快抽過去,向嘉靖表明孝心,他都被海瑞氣得昏過去了,又怎麼會有嫌疑?至於百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