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殺張居正,第一路放在了天津港,準備張居正從海路出發,就在途中下手,哪知道張居正選擇走運河,方案立刻改變,動用交通行的人,在揚州截殺。結果呢,張居正到了山東地界,突然下了船,到了海州,乘船南下。
無奈何,只能從海上截殺,也就派出了東番島的王直,本以為五峰船主,威名赫赫,不會出差錯,結果卻只殺了張居正的餓師爺,張居正安安全全到達了雷州。
一番苦心思,全都白費了,唐毅很後悔,要是交給徐海,或者許煥,至不濟,讓席慕雲下手也行,都能比王直做得更好。
只是唐毅對天發誓,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老爹,不過想一想,還有誰比唐慎更熟悉福建的海面的情況,要是讓老爹出手,只怕張居正十死無活!
或許潛意識裡,唐毅就不想讓老爹摻和影響形象的事情,故此才犯了錯誤。
不忍兒子自責,唐慎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區區一個張居正,至於讓我兒如此忌憚嗎?”
“您老說呢,一個能被徐階當成接班人的傢伙,是個省油的燈嗎?”唐毅反問道。
唐慎哈哈一笑,“行之啊,你和爹說實話,和張居正是不是有些交情?為什麼以往你對他總是網開一面,這一次又一定要置於死地呢?”
“這個!”
唐毅有一次啞口無言了,或許是上輩子的意識,還有這一輩子的交往,唐毅能夠看得上眼的人不多,張居正偏偏就是一個,雖然兩個人手段不同,理念不同,做人的標準也不同,可他們都心懷大志,都想救國救民,勉強算得上志同道合,也是最好的對手。
唐慎微微一笑,“傻小子,有時候殺人不是最好的手段,想要拿下張居正,辦法多的是。爹就用了兩招,說給你聽聽。”
唐毅一下子來了精神,“您老請講。”
“前些時候,王直告訴了我,他沒有辦成事情,託我向你求情。爹琢磨著,你既然把張居正視作對手,就不能饒了他,我派遣了一名老童生,讓他想辦法去接近張居正,爭取成為他的謀士,這算是爹安插的第一個楔子,其二嗎,我讓人著手調查江陵張家,這些年張家的聲音做得很大,又是食鹽,又是糧食,賺了一個腦滿腸肥。要是向張家下手,你以為如何?”
“妙啊!”
唐毅真的要忍不住拍巴掌了,只要能捏住張居正的命門,其實他是死是活,還真沒什麼差別,而且張江陵的才華不容置疑,沒準以後這個人有特殊的用處……
“爹,不得不說,您老已經是老狐狸一枚了!”
“會用點好詞不?你爹這是老謀深算。”
“是是是,老爹神機妙算,孩兒愧不能及。”
……
小站之外,五千名京營士兵,列隊整齊,旗幟鮮明,飛龍飛虎,張牙舞爪,身上的盔甲鮮明,看起來是氣勢十足,威風凜凜。
在隊伍的前面,有兩位大員領隊,為首的絡腮鬍子,緋紅的官服上有幾塊汙垢,渾不在意,正是禮部尚書高拱,緊挨著他,是一位溫文爾雅的老臣,新任的兵部尚書江東。由於唐毅使壞,王崇古入主兵部的計劃破產了,徐階把德高望重的江東給調回了京城。
兩位尚書帶隊,人馬浩浩蕩蕩,就奔著小站而來。
“這個唐行之啊,可真是害人不淺,大冬天的,非要搞什麼賽馬,他動動嘴皮子,咱們倒要跟著受苦,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高拱隨口抱怨著,突然在隊伍的前面,疾馳而過,足有近百匹戰馬,龍騰虎躍,好似一個箭頭,快速從面前掠過,消失在茫茫的原野之上。
“好快的馬啊!”高拱讚歎道。
倒是江東猛地一縮瞳孔,充滿了迷離和羨慕,“真是一群好馬,只怕整個大明都沒有這麼好的種馬啊!”
高拱眉頭一立,大聲叫道:“那還等著什麼,徵用啊!”
第758章激動的老尚書
“肅卿兄,你不知道啊,這馬的好壞,一大半要看血統,所謂老子英雄兒好漢嗎!種兒不好,無論怎麼餵養,也不頂用。咱們大明好馬不是不多,而是太少,少到沒有啊!”
高拱不解其意,“芳溪公,這我就不明白了,當年成祖爺遠征蒙古的時候,不乏好馬,這些年咱們在遼東的馬市也買了不少馬,您怎麼說沒有啊?”
江東比起高拱早登科十二年,高拱還在裕王府教書呢,人家就領兵打仗,身為一方封疆,由不得高拱不尊重。
“唉,肅卿啊,你不在軍中,有所不知。國初的時候,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