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兩個大拇指,毫不吝嗇地誇獎著,他一直思索唐毅會以什麼方式繼續發光發熱,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拿出了一本神書,再也不用擔心被人遺忘了。
唐毅名氣大增,對他們來說,堪稱一大福音。
徐渭掃了一眼對面的王世貞,王世貞還捧著書,低頭觀看,徐渭不屑道:“我說鳳洲兄,這幾年不會是記憶差了吧,你都看了多少遍了,還記不住?”
王世貞白了他一眼,“徐文長,你這個人就是驢糞球表面光,你一點都沒看出來行之這本書的真諦。”
“我倒想要領教,你讀出了什麼?”徐渭不服氣問道。
王世貞把書合上,閉目思索了一會兒,滿臉感嘆。
“以往讀書的時候,總是嚮往男耕女織,世外桃源,可是按照行之的說法,這可是最沒效率的方式了,還不知道多少人桃源夢碎呢!”
徐渭眨眨眼,貌似真有道理,“夢碎倒是小事情,我怕有人會藉機發難,找行之的麻煩。”
王世貞戰意十足,大笑道:“來就來,他們要攻擊行之,咱們也不是吃素的,不服氣就辯論辯論,看看誰有道理!”
王世貞是越發欽佩自己的妹夫,維護起來,那是不遺餘力。
“呵呵,王鳳洲,你還說我是驢糞球,你也好不到哪去。沒見行之說嗎,他的理論是建立在實踐的基礎上,是知行合一。要想駁斥他的觀點,完全可以,只是要拿出真東西。靠著清談,靠著閉門造車,是不行的。”徐渭笑道:“所以啊,我準備帶著翰林院的那幫小子,去天津看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再說了,我也想領教一下,行之怎麼靠著一張葦蓆,就讓一個村子變得富裕起來。”
“好啊,這個主意好,算上我一個,國子監那邊剛考完試,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嗎!”
這倆人也看透了,與其浪費口水,坐而論道,不如領著人去看一看,他們深信唐毅不會讓支援他的人失望的。
訊息放出去,迴響之熱烈,簡直超出了徐渭的想象,幾乎所有的翰林,從上到下,全都報名了,足有四十幾號人。
國子監那邊,更是熱鬧,王世貞本以為有個七八十人就很不錯了,哪知道光是報名的就突破了二百。
裡面有舉人、貢生、官生、恩生、功生、例生、土官、外國生、幼勳臣及勳戚大臣子弟,幾乎一個沒有落下。
而且仔細一瞭解,還有不少冒名頂替的,好多商人被書中的內容吸引,仰慕唐毅的名聲,想要拜訪討教,就花錢從國子監的生員手裡買來報名的資格。
王世貞和徐渭互相通氣,是既喜悅,又擔心,這麼多人,如何安排啊,聽說唐毅那裡不過是個小村子,百十戶的人家,怎麼能住得下這麼多人。
後來還是諸大受和陶大臨想出了辦法,分批,正好國子監和翰林院不能空了,一次只准五十人前去,而且不準帶僕人,怕辛苦的別去,不怕辛苦的抽籤。
結果沒有人主動退出,最終抽出了五十個幸運兒,由徐渭和王世貞帶領,前往天津,考察書中所說。他們和同學們話別,花了四天的時間,趕到了天津。
又在人的帶領之下,來到了村子外面。
離著老遠,眺望過去,一片低矮的土坯房,冒著炊煙,看在眼裡,徐渭和王世貞,都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同行的翰林和監生也都驚歎,唐大人竟然住在瞭如此簡陋的地方,實在是令人驚訝。
他們走近了村子,遇到了忙碌的村民,這些村民只是看了看他們,就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了,沒有絲毫的害怕,甚至已經見怪不怪了。
自從《國富論》刊發之後,就有不少商人彷彿朝聖一般,前來拜會唐毅,前不久,天津巡撫殷士儋還帶著大大小小的官吏,有知府,知縣,前來拜見唐毅,請教治理地方之法,盤桓了兩天才離開。
見慣了那麼多官員,區區一幫讀書人算得了什麼。
“果然和別處不一樣,老師還真是厲害!”王錫爵欣然說道,他幸運地抽中了籤,一想到還在京城寫青詞的申時行,就忍不住幸災樂禍。
“鳳洲公,咱們快點吧,村子就在前面了。”
王錫爵一溜煙兒跑在前面,其他人爭先恐後跟著,進入了村莊,四下留神,看得出來,的確房屋簡陋,低矮逼仄,老百姓以往的日子過得不算好。
可如今全然不同,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自信的笑容,不論老人孩子,都換上了得體的衣服,乾淨整潔,不管是村子裡的道路,還是自己的院落,都規規矩矩。
而且家家戶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