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喬啊!”隨著洪亮的聲音,一個身量高大,氣勢威武的男人穿堂而過,面上笑得渾厚,身後跟著兩個差役。
顏青竹也笑著迎了出來,把人引進了廳堂。
這下,阿媛可是明白了。貓?原來是那位鋪頭大人!
顏青竹與鋪頭談笑風生,鋪頭為人豪爽,笑聲熱烈。顏青竹家一直是敞開門的,倒吸引了不少人偷偷來瞧熱鬧。
席間,阿媛下樓為他們熱了一次菜,添過一次酒。
不知不覺,已至傍晚,阿媛又將廳堂裡的油燈燭火燃起。顏青竹與鋪頭幾人興致旺盛,推杯換盞。
另一隊人也正浩浩蕩蕩向顏青竹家進發,為首的是那位姓姜的漢子,左右兩邊跟著兩個人,一個是張平,一個是黃力,身後還有三五個漢子,都是參與了搞破壞的那些人。
張平笑道:“姓顏的小子,原來膽小如鼠啊!姜大哥一出馬,他就嚇得擺宴請罪。”
張平自被監市鋪判了賠償顏青竹的損失,一直耿耿於懷,賠那麼多錢,害得他最近日子甚是拮据。
黃力也道:“咱們今天過去就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咱傘幫的厲害!只是……姜大哥莫要忘了,咱們這次過去,最要緊是讓這小子自己識趣,趕緊滾遠些,有他在這裡,咱們傘幫弟兄的傘可不好賣呀!”
黃力自從上次的事後,與張平已是陌路,可在對付顏青竹這件事上,二人倒難得攜手共進了。張平主要意在報復,而黃力更為擔心的是自己的生意。自從顏青竹來到鎮上後,黃力的傘已經鮮有傘行願意收購了。若是這小子將來請了人手,做大做強,哪裡還有他的活路?
姜大哥被左右護法拍著馬屁,心頭舒坦得很,揚了揚手中跑腿的送來的請帖,得意地道:“跟咱們傘幫做對,絕沒有好下場!”
張平黃力在蓄意整治顏青竹這件事上,一直是站在幕後的,如今見姜大哥讓他服了軟,自然又想出來沾沾威風,好在顏青竹面前一雪前恥。
一眾人大踏步前行,頗有氣勢,路邊推車的小販都趕緊躲進了巷子,知道這些地痞牛氓惹不得。
待走到顏青竹家門口,見門口大開,心想這小子倒懂得些規矩,正昂首抬腿進門,卻聽裡面傳來一個獅吼般的聲音。
“哪裡來的一群小兒,進來也不敲門,擾了爺爺我與顏兄弟喝酒的雅興!”喝了酒的鋪頭醉眼惺忪,聲音卻異常清越。
張平黃力等人聽得這人這般囂張,立時就要衝進去打人,以為顏青竹叫了幫手在這裡等他們。
姜大哥卻一伸手攔住了他們,剛跨進門檻的腳頓時像彈簧一般彈了回來,縮著頭一溜煙拐進了牆角。張平黃力等人不明所以,待藉著燈光將廳堂裡的人看清楚,頓時如姜大哥一般動作。
“你們兩個兔崽子,也不打聽清楚!姓顏的小子認識鎮東監市鋪的鋪頭,你們自己做縮頭烏龜,還讓老子來打前陣!這……這可是鴻門宴啊!”姜大哥見張平黃力也拐了進來,霎時發作。鋪頭,雖也是平頭百姓,可實質上就是半個官,而且專和他們這些地頭蛇打交道,他就算多麼有能耐,也沒理由自己把頭撞上去。
張平黃力也著實沒有想到,顏青竹何時能請來這尊大神同桌吃飯了,明明幾個月前,他們都才第一次與這鋪頭相見,當時鋪頭若不是因為那兩個書生小姐,早就判了顏青竹犯事了。怎會在這麼短時間裡顏青竹就打好了關係,與那鋪頭稱兄道弟起來?
張平黃力趕忙賠了不是。姜大哥低聲做了安排,讓眾人都往回走,莫再進去。
正當眾人悄悄從巷子裡退出來時,樓上忽而落下一汪急水,眾人啊的一聲驚呼,都毫無預兆地成了落湯雞。
姜大哥叫得最兇,身上也溼的最厲害,抬手一聞,那股水還有點怪怪的味道,他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抬頭一看,二樓上什麼人也沒有,只有一扇緊閉的雕花窗子。
他使勁地一錘腦袋,心想,這次是吃了啞巴虧了!
張平黃力也氣傻了眼,頓時就要發作。
“姓顏的小子整我們呢!這潲水定是他讓人倒下的,姜大哥,我們不能就此作罷啊!”張平搽了把臉上的水,猶自被那水噁心得打嘔。
“姜大哥,如今這小子有了鋪頭撐腰,更不得了。只怕我們傘幫兄弟的買賣更不好做了!姜大哥,咱們回去得再想辦法。”黃力也壓低了聲音道。
姜大哥怒從心頭起,捏住了張平的脖子,“不就此罷休,你還待怎樣?等著上頭再潑一盆潲水下來?你以為這小子真有那麼大膽子敢潑我們?還不是鋪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