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若把閏生當成小孩子,他算小孩子裡極聰明聽話的,想來有了自己這番話,今後遇到閏生就不會有麻煩了。
閏生轉身離開,阿媛想到什麼,又叫住他。
阿媛將在角落裡打瞌睡的小狼抱了過來,交給閏生。
“小狼和你投緣,以後就你養著它吧。記得別再餵雞腿,喂些普通飯菜骨頭就好。”
閏生摸著小狼光滑的皮毛,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阿媛把屋裡收拾了一下,又把紅燭燃了起來,聽到外面的聲音已消停了,走到窗前一看,喜宴全然散了,只餘下焦三柱一家以及一些熱心的村民在幫忙收桌子,抬板凳。
顏青竹正笑著向他們道謝,又遞出一些紅包。
阿媛知道時候不早了,忙給自己倒了杯水,滴了幾滴玫瑰香露進去,狠狠地漱了幾次口,待呵出
一口氣在手上,感到滿口生香了,這才將蓋頭蓋好,坐到床上。
外面沒有一點聲響了,阿媛緊張地絞了絞手,聽到顏青竹輕輕推門進來。
蓋頭被喜秤挑起來了,阿媛抬眼看了看顏青竹,又低下頭去。
顏青竹大方地坐到她旁邊,在她脖子上親了一口,然後把她摟到懷裡。
“阿媛……”顏青竹聲音啞啞的,大概今天說了太多話,身上也沒有從前的桐油氣息了,反而一股酒味。
這讓阿媛有些陌生,“先去洗澡吧。”
顏青竹感覺身上汗津津的,便拉了她起來,“一起洗。”
阿媛趕忙退縮了,“不……不要,我早上洗過的,我洗個臉就好了。”
顏青竹笑了,帶著重重的鼻音。阿媛總覺得,這是對她膽小的嘲笑。
顏青竹給阿媛打來一盆溫水,放到臉盆架上,就自到浴室去了。
夏日裡他每天沖涼,身上除了有些汗漬和酒味,並不髒。可他卻仔細打了胰皂,使勁搓搓,用熱水衝過,又用涼水衝了一遍。
沐浴後顏青竹感覺一身清爽,微醺的感覺也消下去了。
靜夜無人,不涼不燥,他只穿一條褻褲,踩一雙蒲草拖鞋便從浴室走回了屋裡。
他的小妻子也已脫去喜服了,穿著桃粉色的中衣坐在妝臺前梳理打散後的垂腰烏髮。
顏青竹走過去,把她抱了起來,待自己坐到凳子上,又將她放下坐到自己腿上。
阿媛第一次瞧見他穿得那麼少的樣子,有些不敢看他,把臉別了過去。
夏日的衣衫,薄如蟬翼。她坐的位置硌著那個怪異的所在,一顆心跳得快要停滯。
顏青竹從她手中奪過梳子,替她梳理起來。待梳順了,見她一張俏臉已洗得不染鉛華,白皙光潔。他忙放下梳子,迎面親了過去。
阿媛喘著氣無力地推了推他,待顏青竹鬆開唇舌,阿媛已有些癱軟地窩進他懷裡。
“還沒喝……合巹酒。”
顏青竹一笑,又抱著她坐到桌前,看到桌上的食物,倒覺得自己心急忘記了,便問,“餓嗎?這些東西不頂餓吧。想吃什麼?我去廚房給你做。”
阿媛搖頭,“不用,早上吃了許多,到這裡又吃了些,一點都不想再吃了。”其實是心裡太緊張,哪裡吃的下。
“嗯。”顏青竹端起酒壺,倒了兩杯,兩人交著手喝下。
阿媛本以為辣辣的,會嗆得喝不下,沒想到味道還有些甜甜的。
顏青竹幫她放下杯子,笑道:“是桃子酒,我怕你喝不下烈酒,就換了。”
阿媛知他貼心,任由他抱著自己。
顏青竹安靜了一會兒,忽而湊近她耳邊,溫聲道:“這回……可都好了?”
阿媛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嗯了一聲。
顏青竹像是收到了一道急令,騰然起身,將她抱向床榻。
待將她放好,他便整個人覆了上去,高大的身子在上面籠罩著,阿媛覺得,光線都暗了幾分,閉上眼睛,她呼吸急促起來。
顏青竹溫柔地含住了她的唇,幾番耳鬢廝磨,含香吐露,兩人都逐漸有些情動難耐。
阿媛睜開眼,眼神迷離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情郎,伸手環住了他。
顏青竹但覺手下的綢緞中衣絲絲滑滑,很想探究一下里麵包裹住的是怎樣的光景。他終於摸索到了一根絲帶,用力一抽,她的衣服好像散開了一些,他伸手滑入……
這一夜,紅燭搖曳,人影顫動。靜夜無聲,卻又有聲。
那聲音,像一葉小舟劃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