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笑了笑,“帝師能還盛衍表哥一個公道,自然是好事的。”
“嗯。”燕長熙輕應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對他來說自然是好事,對你們來說……那可就不一定了。”
她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在場的自然有久經官場的,也有心思稍微深一點的,想一想,看向四王爺一家的目光就變了。
反倒是四王爺,這會兒坐著,看也沒看身邊的四王妃一眼,對於堂下的女兒也是不聞不問的樣子。
引得盛王爺看了他好幾眼,眼神意味深長。
如夢臉色變了一變,下意識地就去看那邊的死亡費,對上自家母親的眼神,心裡勉強鎮定下來,扯唇笑了笑,微微抬頭看著燕長煕,苦笑道:“說起來,這件事情本來是我們的家事,之前也已經說揭過不提了,卻沒想驚動了帝師大人,都是如夢的不是……”
她說的有些委屈,可話裡話外的意思,反倒有些燕長煕多管閒事的意思了,她們分明已經深明大義不再追究盛衍了,偏偏燕長煕又要重提此事。
“表妹這話說的可不對,你們說揭過不提,我和兄長可一直沒有同意,此時可大可小,我此行前去撫陽城也確實查出了一些東西,是一定要還我兄長一個公道的,帝師大人肯出面,是我與兄長求之不得的。”端坐著的盛玘突然出聲說道。
說話時,眼神死死地盯著如夢,說不上什麼友好。
到底是被保護的太好,這時候仍舊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緒。
不過,這時候掩不掩藏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如夢倒像是被他的態度嚇了一跳,有些回不過神,怔怔然的看著他。
而一邊的四王妃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面色變了一變,自以為隱蔽的朝著門外的一個侍從丟了一個眼色,看著那侍從點頭離開,心裡這才安穩了一些。
目睹了這一切的燕長煕挑唇笑了笑,也沒有叫人去攔著那個侍從。
她想,現如今,四王妃的孃家恐怕也不怎麼平靜的,畢竟,她叫人特意送去皇帝手裡的證據足夠給那個侯爺一家一個謀逆的罪名了。
皇帝最忌諱的是什麼?自然是有人覬覦他坐著的那個位置了。
所以燕長煕一點都不擔心四王妃讓人回去通風報信什麼的,當然,除了侯府的這份大禮,她送給小皇帝的,還有一份大禮。
“好了,我插手此事也是因為它確實與我有些關係,之前就說了,這事牽扯到的是撫陽城,而我,之前確實是撫陽城城主……”燕長煕懶懶的招了招手,“去叫證人來。”
說完她頓了頓,想了想,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好,索性朝著燕長情說道:“都帶上來,一次性說清楚好了。”
第27章 對簿公堂
燕長情瞭解她的性子,招手就讓外面等著人的都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大搖大擺模樣的赫然就是和燕長煕當時一起回來的衛擎。
他一馬當先的走在最前面,似乎所去的地方是他在海上的地盤。
可是一看到堂上的燕長煕時,他神色一凜,眉眼間的戾氣和不羈就收斂了一些,而後恭恭敬敬的行禮,像是被人訓服了的野獸。
對於衛擎,京中的這些人自然都是不認識的,看著他走出來,尚且一臉的疑惑,可等到衛擎身後的幾個人推推搡搡的走進來時。
在場的一些人面色就已經變了。
衛擎後面跟著進來的是三個僕人打扮的,還有一個……幾乎在場的人都認得的一個。
敬重御藥堂的徐大夫。
徐大夫原本是宮中的御醫,後來出了宮,開了一家藥堂,聖上念他在公眾多年,賜名“御藥堂”。
能去的起御藥堂裡看病抓藥的,莫不是京城中那些達官貴族,可即便如此,外面圍觀的平民百姓也都是認得這人的。
徐大夫是被他的徒弟攙扶著進來了,已經將近七十的老人,精神算是很好的,等他進來,燕長煕倒是也不客氣的讓人給他看了座。
“過去跪下!”一坐下,徐大夫就揮手開啟了身邊徒弟,呵斥道。
那徒弟面色一變,張嘴還想說些什麼,話沒有說出口,徐大夫的柺杖已經敲了上來。
“孽障!若不是因為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早在大人派人找上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親手將你打死了!”
徐大夫的徒弟吶吶的看著他,面色有些灰敗,最後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走到堂前跪下了。
除了御藥堂的兩個,其他三個僕人,在場的大部分人雖然都不認識,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