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額頭,試圖保持清醒,那究竟是何種毒,早知道該好好跟繆竹學一下醫術,當時只顧得頑劣,跟莫雨成天不著調。
當時多跟繆竹求幾顆丹藥也行,中毒後隨口服食,倒也能保得住性命。
不能暈,絕對不能暈,宮南枝用左手拇指和食指,狠狠朝右手虎口掐去,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還沒看到他,怎麼能暈,她強撐起身子,手順著桌子滑了下去,恰好勾住了胸前的執子佩,手腳無力,她用最後一絲氣力將執子佩拿到臉前,傻傻一笑,天下人都愛你的權力,別的我不敢多求,只求你能保住我的性命,至少讓我看到莫三,到時候再死也不遲。
咣噹一聲,腦袋狠狠摔到桌上,也是不省人事了。
再醒來的時候她只聽到外面幾人客套喧鬧的聲音,“老人家客氣了,我娘子向來體弱,心疼我落水,一時傷神,未免勞心勞力,這下子自己累倒了。”
“是是,我定會好好照料她的,老人家放心。”
“那這米粥我先端進去了,你們先吃,不用管我們,謝謝老人家。”
“好好,等她醒來我們再出來吃飯,客氣了老人家。”
門吱呀一聲開了,宮南枝努力撐開眼皮,見是他,又放鬆的合上了。
那人將米粥擱到桌上,又拿起扇子使勁往床那邊扇著熱氣,還一邊哼著小曲,看上去毒應該無礙了。
清新的米香味陣陣的撲進鼻孔,吊起她胃裡的餓意,無數聲音喊著自己,快起來,快起來,去喝粥,去喝粥。。。。。。
她抬起眼皮,歪頭看著桌前在那胡亂動作的粗布男子,歲月靜好,任誰也想不到如今二人能冰釋前嫌,躲在這山野鄉村。
“你真吵。。。。。。”身上力氣全無,加上胸口的傷此時悄然崩裂,宮南枝只道這人當真上輩子欠了他什麼,否則每次遇到他,總是讓自己無比落魄,傷神。
白崢莞爾笑道,“娘子,還不快些起來喝粥,難不成真是累倒了。”
懶得跟他多費唇舌,宮南枝微微闔上眼皮,不再動彈。
“若不喝粥,身子不見好轉,你怎麼往北走,難道真是看上我了,找了個藉口不再北去?無需這般纏纏繞繞嘛,直接告訴我,咱們就去南邊的宗左派,做對神仙眷侶可好?”
白崢說的愈發放肆,宮南枝實在不能忍受,挨著疼痛她支起身子,唇角都乾裂的發疼,說出的聲音嚇了自己一跳,何時這般粗劣乾啞。
“把粥給我端來。”
“得了,這才乖嘛。”白崢不知為何這般高興,端著粥晃晃悠悠來到她跟前。
“你之前那呆子模樣,後來狠辣面孔,今天油頭粉面,你最中意自己哪張面孔。”
宮南枝伸手欲接過粥來。
那人打掉她的手,一隻手端碗,另一隻手盛了一勺,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而後挪到她唇邊,宮南枝心裡泛著噁心,推阻再三。
“我自己來就行。”
“娘子,小心你的傷口,若下次你再昏倒,我可要解衣冒犯了。”固執的將勺子再次推到她唇邊。
宮南枝氣得哆嗦了幾下,忍之忍之再忍之,忍到無可忍之時,再忍一次,當能下地將他擒拿之。
☆、同病相憐
就著他的手喝了大半碗粥; 傷口撕裂的有些難受; 如今真是兩個病號相扶相持了。
“真乖,娘子喝完睡一會,相公我就在屋裡候著,有什麼事隨時吩咐。”白崢肩膀傷口其實還是疼的劇烈; 此刻卻強顏歡笑,說白了,也是給她提提神。
“我睡兩個時辰; 之後你叫我起來; 我們接著趕路。”宮南枝小心翼翼的躺下,儘量保護好傷口。
“對了,你如何知曉他沒死。”
白崢突然收住笑臉; 喝了口水回道; “恰好路過看到他跑了; 是三石苑掌櫃的親自扛著回去的,放心好了。”
恰好,你可真夠湊巧的。
宮南枝心裡微微盪漾; 總算聽到點他活著的確切訊息了,轉念一想; 這白崢也確實神通廣大; 兩國這般水深火熱之時; 他竟能對北朝事宜瞭如指掌,更何況向來行事低調的三石苑。
居然也被他摸了個大概。
豎子難防!
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舒暢,睜開眼時竟已到深夜。
宮南枝氣不打一處來; 看著桌上趴著睡得正香的那人,她快速穿上衣服下地,傷口走動時隱隱作痛也顧不得,提腳踹向他的凳子,白崢一個沒留神便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