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您哪根筋搭錯線,得罪了什麼人都不知道,如今落得這番,又該怪誰。”這書童說話毫不避諱,想來也是跟著他許久的緣故。
“我做人,只求無愧於心,哪裡管得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怎麼說。”
聽著兩人對話,宮南枝對這人也是心中略有佩服,這坦然的心境,如若上面無人擔保,在哪都是炮灰的命運。
她將短刀歸位,坐回原處,白崢面上有些怔然,卻也說不出的詭異。
那人進門之後顯然沒料到會有旁人,驚訝之餘眸光飛快在二人身上轉換,看到白崢的時候略一停留,很快朗然笑道。
“二位,雨天多有打擾,還望見諒!”
宮南枝點點頭當做回應,依舊低頭啃著手中的饅頭,不做他話。
倒是白崢,此刻也顯得有些過於安靜。
宮南枝餘光瞥向他,像早就料到會有此疑問,白崢突然轉過臉來對著她咧嘴一笑,“娘子看我便看我,光明正大就好,怎麼還偷偷摸摸,搞的我們就像野鴛鴦一樣。”
“咳咳。。。。。。”宮南枝嗓子猛地被噎住,嗆得厲害,連著嚥下去的那些幹饅頭,索性都一起咳了出來。
“慢點吃,慢點吃,著什麼急,讓人看了笑話。”白崢騰出一隻手去幫她拍拍後背,另一隻手還是蕩在腰間。
被他這一攪弄,宮南枝再也顧不上兩人那一點點的不對勁,滿心都是對白崢的氣急敗壞,這廝絕對的斯文敗類,斯文敗類,空有其表,金玉其外,卻是敗絮其中啊!
人渣,大大的人渣!
“我說了,你再廢話,咱倆一拍兩散!”她儘量壓低聲音,看似威脅,實則這種話對於白崢來說無異於撓癢癢的存在。
“都聽娘子的,都聽娘子的。”白崢對著那人看了一眼,眼中一派清冷之意,哪還有跟宮南枝開玩笑的吊兒郎當。
“公子,給你帕子,趕緊擦擦,還有好幾天的路要趕,若是讓老夫人知道了,肯定還得責罵我照顧不周,你肯別讓我難做了,這一路才剛開始,你就這般任性,回頭我也得先發制人,告你個狀。”
書童遞給他帕子,自己也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下雨珠。
“你小子什麼時候能別去嚼舌根子,也就能娶媳婦了。”雖是打趣,那人卻淡淡望著對面那兩人,神情若有所思,甚至有些凝重。
☆、不知故人來
“這位公子可是受了重傷?”他突然開口; 問的有些措不及防。
宮南枝先是詫異; 而後低頭開口身邊的白崢,一條胳膊無力地耷拉著,坐下的姿勢也極其彆扭,若不是受了傷; 那就是純粹的自虐式坐法了。
“好眼力,我這是跟我家娘子出去遊玩時,遭遇了土匪; 那些人搶財不說; 還上來就砍人,這不,為了我家娘子; 我身負重傷。”
白崢前言不搭後語的編著; 那人聽了只是笑笑。
並無深究的打算; 他吩咐書童,拿了一些香噴噴的春餅出來,“公子不介意; 可嚐嚐我母親的手藝。”
“如此,多謝。”
宮南枝鄙棄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只覺得荒唐至極; 既然遭遇了土匪; 人家還好心的給你留了車馬,真是遇到善人了。
此人正是江城被貶的知府,於阪天。
他之前便是宗□□蘇里門下客; 對於白崢,更是極其熟悉,只是方才白崢暗下示意,不得相認。
雖不知為何,可是對於未來宗□□掌門人,於阪天還是非常崇拜的。
“在下姓於名阪天,路過此處,將往蘇城。”他先開口自報出處及歸處。
“於公子有禮了,我們方向恰好相反,我跟娘子從蘇城而來,將去中庸,相逢即是有緣,多謝於公子的春餅。”
相比起乾巴巴的饅頭,宮南枝覺得這春餅就是御膳房的手筆了,這數十日以來,兩人那都是吃的什麼飯呢。
幾口胡亂塞了進去,宮南枝起身,一邊用傘戳戳白崢,意思,我們該走了。
白崢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娘子,可否過來扶相公一把,我這實在起不了身。”
“外面還下大雨,二位何不再歇一會,這種天氣趕路豈不是很危險,山路難行,馬車若是不小心滑了翻了。。。。。。”於阪天開口阻道。
“多謝於公子好意,我們路程遙遠,家裡又是急事,實在是不得已,後會有期。”
宮南枝攙扶著白崢,告辭之後撐了傘往外走去。
於阪天看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