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寫方子的空隙,宮南枝說道,“你可聽說過繆神醫?”
王大夫明顯一愣,面上彷徨,“自然曉得,他日若能得他老人家指點一二,老夫也不枉這些年沉心醫道了。”
“真是巧了,今日看大夫行為舉止頗有大家風範,祖上曾有幸得繆神醫庇護,是以一直有著走動,若是大夫你不嫌麻煩,可替我帶封信給他,到時候你們,也可以盡情切磋。”宮南枝轉過身,看似不經意,心裡卻一直七上八下。
王大夫卻是早已激動不已,伸手作揖,“老夫願意成人之美。”
宮南枝將一封書信遞與他,暗中囑咐道,“萬不可讓旁人知曉,繆神醫最怕麻煩。”
王大夫出門的腳步都不自覺輕鬆起來,面上也是喜不自禁,剛走到前門側院,就被兩人攔了下來。
“王大夫辛苦了,宮小姐可有大礙?”段飛先是一番客套,眼睛卻上下打量著他。
“無妨,小姐只要按時塗用膏藥,飲食上再搭配乳鴿湯即可,大人不必過憂。”
“那便好,小姐可有吩咐?專門說與王大夫的,或是,有什麼信物需要你帶出府去?”段飛握劍的手緊了緊。
“這,這。。。。。。”王大夫嚇得出了滿頭汗水,手便無意識擦在衣服上。
“恩?那便是有了,拿出來,你可以先行回去了。”段飛上前一步,王大夫嘆息一聲,將懷中的信取了出來,交到他手上,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可惜,可惜,不能親眼看看那繆神醫,真是太可惜了!
段飛看著那上了蠟封的信件,心想,果然有貓膩,宮南枝你什麼時候動起這種小心思。
這是南國,不是她隨心所欲的北朝,沒有那麼多庇護她的人。
段飛府中單獨闢出一間書房,作夜月笙下榻之地。
他將那封信件放在桌上,“這是她白日裡想要王大夫帶出去的信件,說是給繆神醫的信,我還沒來得及看,皇上,你看。。。。。。。”
夜月笙映著燭光,對著信看了幾遍,薄薄的一層紙,卻始終沒有開啟。
他嘆了口氣,明黃的燈光下愈發顯得面若冠玉,翩然若仙,“段飛,除了這些信件,以後她做什麼都不要委屈了,你讓小廚房這幾日採買些鴿子,每日午時燉好湯給她端去,等她什麼時候不想喝了,再去掉這味菜。”
“你可知她何時被繆竹收歸門下的,他肯將玉露丸那樣名貴的藥材送給她,想必繆竹是極為看重她的。”想起山洞遇險,她就那樣堂而皇之拿出玉露丸給自己解毒,絲毫沒有一點捨不得,一絲惋惜,夜月笙嘴角不禁微微抿起,面上也和善了不少。
終究還是在意他的。
☆、萬水千山總是情
回頭看看放在桌上的信; 終究還是拆開來; 娟秀的南枝小體,就像她多次在李修的課上書寫的一般瀟灑,洋洋灑灑幾個字。
“師傅,這位大夫想跟你切磋; 勉為其難吧。”
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字跡,段飛搶過信來; 翻過來覆過去看了幾遍; 眼睛瞪得極大,“她這是什麼意思,廣發善心嗎?”
夜月笙淡淡說道; “她那性子;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要做一件事,總得跟我們繞幾個圈子,你不必太過逼她; 只是讓人看好就可,等過了這些日子; 我再做安排。”
“難道皇上還想接她入宮?那音姑娘如何自處; 皇上!”段飛言語有些激動; 音調不自覺提高了。
“段飛,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想好; 對於她,我總是想著,順其自然就好,可是,她卻不願意跟我順其自然,以前一直都是她在我身邊,或是不遠不近跟著我,可是,我走的太遠了,遠到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身在何方,等我想起來要去回頭的時候,哪裡還有她的影子,段飛,我找不到她了。”夜月笙面上露出一絲彷徨無措,白皙的指尖微微握起,根根分明。
“因緣巧合,就算我放她離開,可她又回來了,你說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兜兜轉轉,她還是在這,段飛,我不能再放手了,至於音兒,我會將最至高無上的後位賜予她。”
段飛嘴角略抽,心想,江山美人都要,而且還想娥皇女英共享,若是其他女子也就罷了,偏偏這倆都不是好惹的。
白音自小陪他歷盡甘苦,隱忍多年,於情於理,都不能虧待她。
可是宮南枝這樣倔強任性的脾氣,就算對你有意,她還能容忍你心中愛著別的女人嗎?
皇上,你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