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起眉頭,“莫春風果然厲害,可惜你們倆,終究還是有緣無分。”
聽到這樣的話,宮南枝冷哼一聲,“我們兩人的情分,還輪不到你來評論,白崢,我只想問你,我對你這般好,這般二了吧唧的掏心掏肺,這樣救你於南城,你真的一點點的愧疚都沒有嗎?還是,我就真的那麼不堪,任由你這樣的小人踩著往上走去,你發發慈悲,告訴我吧。”
白崢站起來,衣帶略寬,廣袖垂下,看上去飄然若仙,姿態甚雅。
“宮小姐,拋去大義,只談個人,我是極為喜歡小姐的性格的,可惜,人活著不能只為了自己,你說不是?此番風波,我自會化解,可是,宮小姐答應我的事,可別讓我等太久。叨擾多時,蘇白告退了。”
“白崢,我可憐你!”蘇白突然停住腳步,背影有些怔然,“你喜歡白音,你們青梅竹馬,可是你卻十幾年未能得到她的一顆真心,你為人自視清高,不落俗套,卻寧可為了自己的心上人,拋卻自己的信念,如此藏頭鼠輩,若我是白音,也絕不會愛上你的!”
蘇白撇撇嘴,轉過頭來,突然對著宮南枝詭異一笑,“世上痴傻的,又不只是我自己一人,何苦眾人皆醉我獨醒,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誰是誰,誰愛誰,宮小姐,你分得清嗎?等有一天,或許,你發現,身邊你以為深愛你的人,卻能為了某種利益,終究將你拋棄,那時候,你來可憐我,誰來可憐你?”
“我們都是可憐人,何必自相拋棄!”說完,他再也沒有回頭,大步走了出去。
宮南枝壓低聲音,“你是,我不是。。。。。。”
二月里居然下了一場寒雨,夾雜著冰雪,無限悽愴。
“南枝,你父親是當朝丞相,將來你的婚約,要經由多人之手操辦,何況,你們門不當戶不對,你是北朝丞相之女,他只是一名普通南國侍衛,如何入得了你的眼?”風皇高高在上,一字一句,慢慢說道。
“皇上,我愛慕他的為人,自然沒有顧慮那麼多,請皇上為臣女賜婚,不管他是何地位,如何門戶不匹配,南枝願意一路相隨,願皇上能夠成全。”宮南枝雙手扣地,額頭貼在手背。
“你進宮之前,可有跟你父親商量,你母親可願意你嫁到南國?宮家只有你一個獨女,他們是否同意。”風皇看著堂下的那個女子,神色不變。
“皇上,宮家世代忠於風皇,絕不敢有悖逆之心,臣女嫁到南國,一來是為了自己,二來也是為了跟風桐公主有個照應,公主金枝玉葉,如今卻要孤身一人嫁到南國,有臣女陪同,公主定不會倍感寂寞,至於我的父親母親,臣女會說服他們的,請皇上賜婚。”宮南枝連叩三頭。
風皇眼冒精光,面上卻不動聲色,想想確實如此,自己心愛的女兒遠嫁南國,多個人過去,確實能照應不少。
語氣卻略顯為難道,“女子婚姻大事本該父母做主,朕見你心意已定,也不再勉強,你回去吧,明日,賜婚的聖旨便會下達,屆時,你想後悔便也不可能了。”
“臣女絕不後悔。”宮南枝走在宮苑深牆的路上,青板中冒出些許苔蘚,倒有些絕處逢生之感。
她一步一步走著,很幽靜的巷子,高牆聳立,一眼望不到那盡頭,走著走著,卻彷彿經歷了春夏秋冬,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她希望路的盡頭能有一個人,一個肩膀,她看到了他,興沖沖的跑過去,直到跑到路的盡頭,才發現,只不過是自己的一時幻影而已。
到家的時候,正是傍晚。
宮展氣的跳腳,“宮南枝,我宮展一生為官,雖說不必在意門當戶對,可是,你也不必如此羞辱老夫吧,你竟然要嫁給那南國侍衛,你是誠心不讓我好過嗎?你丟人丟到家了。”
宮南枝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你說話啊,不是巧舌如簧嗎,怎麼用你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了風皇,給你賜婚,怎麼回來就啞巴了,你怎麼想的,中邪了嗎?”宮展氣的拿起那硯臺,高高舉起,又憋了一肚子氣,對於這個女兒,他怎麼也下不了手,一個氣急,他將硯臺狠命擲向了窗戶,窗戶紙蹭的破掉了,硯臺骨碌幾下便沒了聲音。
“爹爹,我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可是,我不能對你說,你相信我,我能處理好的,爹爹,你莫要氣壞了身子。”宮南枝小心翼翼的敲打宮展的後背,仔細端量他的神色。
宮展靜下心來,“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什麼事情,是跟莫春風那小子置氣嗎?可是置氣也不用鬧這麼大動靜去跟皇上請求賜婚。你可知道,君無戲言,這一道聖旨下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