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紙窗上,投出兩個碩大的黑影。
“回報是什麼?你要我留住夜月笙,那你能給我什麼有利條件來交換。”莫春風手中把玩著一顆透明的珠子,絲絲盈盈的綠意透過光隱隱呈現,價值連城。
夜中庭呵呵一笑,起身推開窗戶,涼風吹進來,燈影搖曳。
“我不信莫琊將軍能生出你這個兒子,你倆哪點像,他耿直正義,你,總讓人捉摸不透。”夜中庭忽然湊過臉來,“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哦?不知讓二皇子想到了誰,莫某洗耳恭聽。”莫春風也探過身子,用夾子絞去了燭心黑色的餘燼。
“哈哈,罷了,不可能的,你怎麼會是那個人的孩子。”夜中庭想了想還是搖了頭,心想自己這是中邪了似的。
那人到死都沒有嫁人,怎麼會有孩子。
“若你幫我留住他,將來南國若是北朝來犯,必當想方設法送你一城,只是送你,如果來的是莫琊,莫秋北,哪怕是你們風皇,我定然一城不讓,唯獨你。”夜中庭捏緊拳頭,給他最大承諾。
“聽上去很誘人,有憑證嗎?”莫春風笑語盈盈。
開啟桌下暗盒,夜中庭拿出一張紙箋,接到手裡,莫春風凜眉細看,“寡人今送一城與春風兄,北朝元三年”
北朝元三年,也就是明年。
寡人,好大口氣,還沒稱帝,莫春風諷刺一笑,很快消失於嘴角。
“好,那就提前恭賀新君了,莫某明日也將啟程,來日方長,細水長流,我們這約定,說不定我也用不到這一城。”莫春風拂袖欲走。
“慢,明日莫兄還請帶一個人去北朝。”
“何人?”
“白崢”夜中庭回眸看他,“他是我的人,還請莫兄一路照料好他,安全交到夜月笙手裡才好。”
“未來陛下的旨意,莫某自當全力以赴。”莫春風吱呀一聲開了門,屈然見狀趕上前去,倆人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中。
“二殿下,音姑娘去北朝,是不是有所不妥?”侍衛段天涯猶豫再三說了出來。
“哈,甚是妥當,去北朝的是白崢,不是白音。怎會不妥?”一抹冷意隱隱欲發,“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
“二殿下和音姑娘從小青梅竹馬,必不會辜負殿下一片真心。”段天涯信誓旦旦。
“音兒。。。。。。”喃喃的聲音隨清風逐漸破碎,飄遠。
但願如此。
臨近年夕,宮裡府裡分外熱鬧,小丫鬟來來回回換著窗紙,掛著燈籠,打掃院落。
冬青開啟肉肉的籠子,仔細清理它的糞便,吃食。
“小姐,這肉肉才幾個月時間,已經比原先大了一圈,這籠子看上去也小了,明早我們去早市買個新的吧。”
宮南枝剪了幾個彩人,將其貼在一張山水圖上。
又將它拿起來映著外面的太陽看了再三,調皮的撇撇嘴,眼角彎起,宛若冬日裡的一個小暖爐,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畫中高山,流水,叢林中隱隱有種仙氣,這幾個紅彤彤的彩人被貼到了叢林之中,顯得格格不入,又有種似乎本該如此的感覺。
畫的右下方,蓋著宮南枝的印章。
宮家小姐
“冬青,明早跟子夏一起,我們去南門早市轉一圈,我這屋裡總該添一些新鮮玩意了,順便給肉肉買個新家。”
“小姐,我看別人家的印章起名字都飄飄欲仙,或是大氣凜然,或是悠然一夢的,你這印章怎麼就這麼俗氣呢,宮家小姐”子夏往窗戶上掛了幾朵紅色彩綢花,稍稍將身子挪下來,把手裡的剪紙小畫貼到一旁剛換了明紙的窗戶上,登時顏色鮮亮了不少。
宮南枝抄起桌上的暖爐,護在肚子上,手指微微有些泛紅,青蔥般點綴著梅花似地。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順耳就用了。”
“小姐,明天帶上你的書畫幾幅,聽說早市最近有古玩字畫買賣,看看小姐的字畫值幾錢,可好?”子夏快步從外面闖進來,雙手反覆搓著,摸摸臉,掐掐耳朵,,帶進來陣陣白霧,颼颼寒意。
宮南枝眼睛一亮,小嘴一翹,哈哈笑起來。
“子夏主意甚妙,你幫我選兩幅,一幅字,一幅畫,只兩幅就好,別帶印章的。”
“子夏,你攛掇著小姐賣畫做什麼,老爺一直教導小姐鋒芒不可外漏,小姐本就天真爛漫,心機不深,一心更是撲在夜殿下身上,不知哪天便是無限傷情,你沒瞧見夜殿下臉上稍一掛著笑意,小姐便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