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兩步,道:“那芽兒先去看看威兒,等下再過來。”
“去吧。”皇帝沉眸。
騰芽走到床邊,御醫們自然就讓開了身子。
看見騰威幼小的臉蛋紅撲撲的,騰芽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覺。她已經不記得,母妃生下的那個弟弟是什麼樣子了。只記得那孩子哭聲特別的嘹亮,且渾身都是血,紅紅的。
伸手去摸騰威的臉,確實高熱還沒退,巴掌大的小臉熱的燙手。
“去打盆溫水過來。”騰芽對一旁的婢子吩咐了一句。
“諾。”婢子趕緊照辦。原本耳房裡也是準備著銅盆和熱水的,取來也容易。轉眼的功夫,水就送到了三公主面前。
“你們拿白綿巾用溫水絞過擰乾,給威殿下擦拭身子。尤其是額頭,胸口、腋下和後背,要多擦幾遍,反覆的擦。溫水涼就再換水繼續擦。如此不要停頓,擦拭約莫半個時辰。期間退熱的藥也要給威殿下用著。御醫們隨時觀察威殿下的高熱是否減退。一旦減退,穿好衣裳,主意保暖,但也別捂著。若半個時辰之後,高熱還沒有退,那就用綿巾包了冰塊,敷額頭和腋下。”
韋倚媃聽三公主說的頭頭是道,心裡卻更為焦慮了。她起身繞過屏風,走到床邊,拉著騰芽的手問:“三公主,若連冰都用上了,高熱還不退,那威兒會怎麼樣?”
“高熱不退,自然不是什麼好事。”騰芽有些牴觸她握著自己的手。畢竟韋妃害死了母妃,按說韋家的人都是仇人。可騰芽心裡也明白,韋妃已死,這仇怨算是了結了。但對韋嬪,她始終也喜歡不起來。“輕則會影響智力,重則……恐怕喪命。”
心一慌,腿就軟了,韋倚媃猝不及防的跌坐在地。
騰芽被她嚇了一跳。“韋嬪你這是怎麼了?”
侍婢趕緊把韋嬪給扶了起來。
“不礙的,我沒事。”韋倚媃紅著眼睛,哽咽的對騰芽道:“三公主一直和徐麗儀學醫術,想必對這些事情比較瞭解。能否請你多幫幫御醫,救我威兒一命。求你了三公主。”
“不用你求我,我若能做也一定會做。”騰芽斂眸道:“威兒是父皇的皇子也是我幼弟。只是你自己別亂了心神才好。畢竟威兒若醒了,首先就會找你。”
“是,三公主說的是。”韋倚媃摸去了眼淚,深吸一口氣道:“我一定會撐住的。多謝三公主提醒。”
騰芽轉頭看了一眼床上的騰威,心裡不免難受。
若果自己的弟弟還活著,也有三歲了……
“你還不肯說嗎?”皇帝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騰芽的思緒。
褚淑華連忙搖頭:“皇上息怒,並非是臣妾不肯說,臣妾著實不知道為何威殿下會在臣妾的馬車裡。”
“威兒並非是在你的馬車裡,而是在你馬車座箱裡。”皇帝的眉頭緊緊的鎖著,目光威嚴。後宮裡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糟心的事情了,看樣子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皇上,臣妾也不知道威殿下是怎麼會出現在那箱子裡。”褚淑華一臉的委屈:“那麼小的孩子,遭那樣的罪,臣妾瞧著也於心難安。再說,韋嬪曾經去臣妾的宮裡問過,臣妾也讓金明細細的將宮裡找了一遍。當時秦婉儀、徐麗儀以及三公主都在臣妾宮中,可以為臣妾作證。”
“只是找了你宮裡面,可有查過馬車?”皇帝的語氣充滿了不信任。
褚淑華頓時就被問懵了。她也不知道金明辦事仔細不仔細,有沒有檢查過那輛馬車。可再細緻的想一想,哪有人找孩子,會去把馬車坐下的暗箱也開啟了看看?誰又能想到,一個好好的孩子會被人塞進那裡去……
“怎麼?你答不上來?”皇帝的語氣越發不好,臉色也異常的難看。
“回皇上的話,臣妾當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金明是否有搜查過那輛馬車,臣妾也不得而知。可若是威殿下好好的被人塞進馬車裡,肯定會哭鬧不止的,又怎麼能配合的不吵不鬧?再說,臣妾與韋嬪無冤無仇,何苦要害她的孩子呢!”
“朕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解釋,朕只相信眼前所見。威兒的的確確是從你的馬車裡找到的。你若是不能拿出證據,證明你自己的清白,那朕也絕對不能縱容你。”皇帝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看著褚淑華委屈的神情,他心裡沒有什麼波瀾。
“皇上可以傳召金明來問問。”褚淑華垂下了頭,一臉的無奈:“那一日,是臣妾的芳誕。皇上在此之前晉封臣妾為淑華,雙喜臨門,後宮裡的姐妹們都來臣妾宮裡道喜,就連外頭的命婦也都巴巴的湊上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