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嬪行禮道:“臣妾去去就來,盼著娘娘您不要過分傷懷,身子要緊。”
騰芽閉上了眼睛,沉重的點了點頭。
“當真是可惜了。”宛心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也不免露出了悲傷的表情。“她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這麼走了。”
褚健尷尬的站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末了,宛心才道:“人是怎麼走的?可受罪了?”
“微臣不敢。”褚健連忙道:“深夜的時候,宮人聽見左惠妃喘咳不止,似是透不過氣。便點了燈,給她端了碗水過去。左惠妃勉強喝了一點,便又歇下。牢頭聽了一會,沒見再有什麼動靜,就以為沒事,熄了燈。早起去送粥的時候,才發現人已經涼了……微臣不敢有閃失,請了御醫過去。御醫確定左惠妃娘娘已經……微臣才緊忙過來稟告。左惠妃娘娘去的時候,似是沒怎麼受痛苦,表情也算安然。且沒有中毒的跡象,御醫查驗過,也沒有明顯的傷口。顧及到皇上的臉面,微臣並不敢請仵作為娘娘檢驗,所以過來請示皇后娘娘,當如何安置惠妃娘娘才穩妥……”
宛心聽褚健說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心裡便很是滿意。這左惠妃一口一個不肯就死,不也死的這麼妥當麼。“那御醫有沒有說明白,左惠妃到底是為何去的?”
“回皇后娘娘的話,御醫說可能是急火攻心,導致了心痛症發作,才會如此。也可能是左惠妃娘娘產育二殿下不久,身子還未恢復所以……”
“知道了。”宛心沉痛的垂下頭去,好半天才道:“既如此,案子便可以結束了。惠妃生前你們終究是沒能讓她簽字畫押,找出真相,既然她已經不在了,料想皇上會希望能保全她的名節,也為二殿下保全臉面。本宮希望你們能將案卷封存,再不必提及,也不可以公示宮中諸人。死者已矣,就讓著事情隨風而散吧。本宮以為,皇上是不會再追究惠妃的錯失了。”
“臣等遵旨。”褚健恭敬的行禮。
“那惠妃身邊的婢子也放了吧,不必再查。”宛心顯出了難過的神情,吩咐身邊的雪桃:“你去一趟綠水宮,通知哪裡的奴才不用繼續修葺。只打掃出正殿的位置,為惠妃停靈,她活著的時候住的最久的,就是綠水宮了。料想她最舍不下的便也是哪裡。喪儀之事,便設在那裡。”
“奴婢這就去辦。”雪桃顯出了凝重的神色,倒不是因為左惠妃忽然暴斃。而是她擔心這會不會是一場騙局。料想褚健未必有這個膽子,可別人卻未必沒有。所以當務之急,是替皇后好好看看,到底惠妃是真的沒有,亦或者只是他們被人用了障眼法矇蔽。
這個時候,楊嬪也正好趕了過來。還沒進宮門就看見褚健一行人從皇后宮裡出來。
“大理寺正。”楊嬪朝他微微頷首。
“是楊嬪娘娘。”褚健利落的朝楊嬪行禮。
“大人無須多禮。”楊嬪顯出了敬重的樣子,她知道這是一位不畏強權,公正不阿的老臣。“能否問大人一件事?”
“楊嬪娘娘請說。”褚健也十分的恭敬。
“左惠妃娘娘是……怎麼去的?”楊嬪顯出了悲傷的樣子。
“回楊嬪娘娘的話,左惠妃娘娘是急病所致。已經讓御醫檢視過……”褚健低著頭,沉重的說。
“哦。”楊嬪點了下頭,她知道褚健不會說謊。“多謝大人明白告訴。”
“微臣告退。”褚健這才慢慢離去。
雪桃也朝楊嬪行禮:“給楊嬪娘娘請安。”
楊嬪轉過身,衝雪桃微微點頭:“皇后娘娘可有空見我?”
“左惠妃娘娘的事情,讓皇后娘娘十分難過。奴婢正要為左惠妃娘娘佈置靈堂,楊嬪娘娘可願意指點奴婢?”
“皇后娘娘讓把靈堂設在哪裡?”楊嬪皺眉問。
雪桃幽幽嘆氣,顯出了難過的樣子:“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左惠妃娘娘畢竟在綠水宮住的最久,雖說綠水宮的修葺還未完善,但正殿已經沒有不妥了。所以就講靈堂設在那裡。”
楊嬪也是一聲長嘆:“皇后娘娘當真是善待後宮妃嬪,事事思慮周到。”
她的意思是,皇后給左惠妃這樣的體面,完全是為了顧全與皇上的情分罷了。如若不然,她把左惠妃扔去亂葬崗才怪。明明就十分的討厭這個人,還要給她死後的榮耀,不是為了她自己的地位,還能是為什麼。
“我隨你同去。”楊嬪不放心,也想送左惠妃一程,便跟著雪桃到了綠水宮。
重建之後的綠水宮,比從前更宏偉體面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