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的髮絲,臉上的表情卻不那麼好看。
“皇上。”騰芽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多事,但有些話,她還是不得不說明白。“臣妾只是為左妃娘娘調製滋補品的配料罷了,就能惹出這麼多是非來。臣妾以為,為了安全起見,這些東西,往後還是請御醫一併代勞,細心為左妃娘娘調製才好。切莫因為哪個環節忽然又出現什麼意外,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宛心連忙道:“皇上,臣妾也覺得滕婕妤說的在理。畢竟有了一次這樣的事情,就難保不能順利的避免第二次。倒不如,這些事情都有專人在左妃宮裡為其費心打點。如此,也就不能再給旁人可乘之機。”
“也好。”凌燁辰點頭:“朕會讓專人過來為清清你打點這些,你寬心靜養就是。”
“皇上與皇后娘娘如此關懷臣妾,臣妾感激不盡。”左清清凝眸與凌燁辰對視的時候,眼底充滿了溫柔。她一雙柔軟的玉手,輕輕的環住他的身子:“皇上,在這裡陪一陪臣妾可好?”
“好。”凌燁辰隨即點頭,答應的十分爽快。
宛心已經看不下去這一幕了,恭敬的行禮:“臣妾就先告退了,改日再來看左妃。”
“臣妾也告退了。”騰芽隨著宛心一併行禮,慢慢的走了出去。
碧桃跟在皇后身後,想要說什麼,只是稍微偏頭,就看見滕婕妤快步跟上來。她不知道滕婕妤想說什麼還是怎麼的,就又退開了一些,沒急著和皇后說話。
“娘娘應該不介意和臣妾說幾句話再回宮吧?”騰芽果然出聲。
宛心聽見她說話,便停下了腳步。“芽妹妹有什麼話就只管說。”
“漓樂宮富麗堂皇,比若水殿不知道好多少倍。想來是皇后娘娘的恩典,臣妾才有如此的福氣。且皇上冊封臣妾為婕妤,也是皇后娘娘向皇上求的恩旨,此事臣妾也還沒來得及謝娘娘。”騰芽溫婉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真誠。
“芽妹妹這就是見外了。”宛心饒是輕笑:“當日在盛世,本宮無家可歸,也是你肯收留本宮在你的青鸞宮,本宮才能住的舒適。今日種種,不過是為了報答芽妹妹昔日的恩情。”
“臣妾可不敢當,那不過是盛世的待客之道罷了。”騰芽凝眸含笑,臉色卻逐漸的冷了下來。“只是皇后娘娘待臣妾的好,臣妾今日也算是償還了。”
這話聽著,怎麼叫人那麼不舒服呢。宛心稍微冷了臉,皺眉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騰芽往前走了一步,離宛心更近了一些。“什麼樣的藏紅花,能提煉到濃縮在花膠裡,只是稍微燉一燉,就能把旁人肚裡的孩子打掉?興許皇后娘娘您不清楚,但其實,那花膠裡害人的東西絕不止藏紅花。臣妾雖然並非自幼學醫,可徐麗儀嚴格,短短兩年多的時間,就讓臣妾背下了不下萬個方子,也包括今日的這一張。這是出自開樂名醫之手的一張方子,記錄在開樂的密不外傳的宮廷秘史之中。至於到底是為什麼開方子,身為開樂的公主,皇后娘娘應該比臣妾更清楚對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碧桃當即就惱了,一張臉漲得通紅。
“我能看到那張方子,是因為父皇將那本秘史交給了徐麗儀。是因為盛世吞併了開樂。而身為開樂公主,亦或者是公主的女兒,想要得到那張方子,並不是什麼難事吧。能記錄在秘史上,自然就不是尋常百姓能看見的。”騰芽冷了臉,皺眉看著碧桃:“究竟是你聽不明白,亦或者是你覺得我應該當著皇上的面說個明白?”
她這麼一問,碧桃的臉更紅了,張著嘴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不就是了。”騰芽冷瞥了她一眼,才道:“既然都不想事情被揭穿出來,你就不要這樣急赤白賴的對我說話。你再怎麼伶俐都好,也不過是個婢子。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給你的主子添麻煩。”
“你……”碧桃聽得出她話裡的弦外之音,就是說滕婕妤已經猜到,這件事情根本就是她捅出來的。是她間接的害了皇后娘娘。當得知左妃根本就沒有小產的時候,碧桃就知道她這一回是挖空心思卻沒有贏。然而現在聽了滕婕妤這番話,她才明白,原來她不是沒有贏,而是徹底的輸了。
“我已經說了,你不過是個婢子。”騰芽微微揚起下頜,目光有些冷厲:“恪守本分最要緊。你應該稱呼本宮為滕婕妤,亦或者是小主,,而不是你。”
“你既然有這樣的把握,為什麼不在皇上面前揭穿?”宛心皺眉道:“你能看,旁人就不能看嗎?有那個方子,就一定是本宮的嫌疑嗎?”宛心繃著臉,表情相當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