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刁難一個懷有身孕的寵妃?
“左妃說的是呢,孕產方面的事情,問滕婕妤就對了。”宛心微微一笑,儘量的顯出從容和賢惠。“芽妹妹,本宮就只能改日再和你好好說話了。”
騰芽起身,朝皇后行禮:“臣妾告退。”
左清清這時候才懶懶的朝皇后行禮:“臣妾也回宮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
碰上碧桃和雪桃端著菜過來,左清清眉心微微一蹙:“皇后娘娘宮裡的婢子就是能幹。”
碧桃和雪桃聽不大明白這話裡是什麼意思,只是保持著得體的笑容,恭敬的行禮。
隨後,分別上了兩輛肩輿,左清清沒有多說一句話。
騰芽心想,自己今天跟著她從宛心宮裡出來了,保不齊宛心會認為她已經打算“投靠”左妃了,對她的算計恐怕知會加重。正想的著迷,一旁跟著的黃桃忽然開口。
“都是奴婢的錯,險些害了婕妤。”
“怎麼這麼說?”騰芽收回了心神,凝眸看著黃桃。
“其實皇后娘娘今天那兩道菜,不過是想借著奴婢的死來震懾婕妤。”黃桃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泛紅。“先前奴婢在皇后娘娘面前表現出來的樣子,是讓皇后娘娘以為奴婢會對她忠心耿耿。只是留在婕妤身邊替她辦事而已。但實際上,奴婢並沒有做到,這回的事情,其實皇后娘娘的暗士在公主您失蹤的當晚就已經找到了奴婢,可是奴婢卻沒有講出實情。”
“你的意思是說,皇后問過你我是被什麼人帶走的?”騰芽壓低嗓音,皺眉問。
“是。”黃桃連連點頭:“奴婢只說自己當時走開了,並不曾見到。何況奴婢也是真的不曾見到。”
“你不曾見到,但是皇后查到了。”騰芽微微一笑,眼底流露出微微的狠戾。“皇后查到這件事情和鮮欽的三殿下有關,以為你是在打馬虎眼,故意護著我,所以這次的事情,是她想要你的命來忌憚我。”
“是。”黃桃用力的點了下頭。
“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騰芽冷蔑笑道:“皇后也就這麼點手段了。”
“可是奴婢沒有第一時間就替婕妤試毒,到底是奴婢在皇后面前認慫了,也沒能盡心的保護婕妤……”黃桃為此很自責。“奴婢早就知道,奴婢這條命是保不住了。可是沒想到生死關頭,奴婢還是會退怯。奴婢不能好好保護婕妤,是奴婢的錯。”
“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是求生而非求死的。”騰芽平和的說:“就算是我,明知道那兩碟菜有毒,也是不肯去碰的。這麼艱難才能活著,為什麼輕易就要去死呢!何況,今天的事情,也是我攔著你,不許你貿然有所舉動。若你隨著我去了碧波宮,而就只有我自己一個人走出來,那才真的是正中皇后的下懷,太不值當了。”
“可是奴婢為主子而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黃桃是真心覺得對不住滕婕妤,並非是時候說些漂亮的話來顯示自己的忠心。“婕妤畢竟和宮裡的主子們不同,你是真的待奴婢好。”
“你是才在我身邊伺候的,很多事情你不知道。”騰芽閉上了眼睛,眉心緊緊的蹙著:“母妃慘死,青鸞宮那些曾經伺候在本公主身邊的宮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直至今日,想到這些事情,我心裡都覺得痛。沒有什麼比活著要緊。”
黃桃低下了頭,淚水順著眼眶慢慢的滾下來。
騰芽想起了從前的事情,只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那時候,所有的人和事情她都不能左右,不能掌控。可是今天不同了,她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只能眼眼睜睜看著母妃慘死的九歲丫頭。只要她願意,她一定可以如願的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這才是活下去的目的。
“總算是到了。”左清清就著櫻桃的手下了肩輿,隨手揉了揉自己的後腰:“從前也不覺得自己這麼不中用。這才多少工夫啊,居然就覺得腰痠背痛的了。何況現在還不足三個月呢。再往後可怎麼辦才好。”
“左妃娘娘初次有孕,是會覺得比較容易累。”騰芽也從肩輿上下來,就著黃桃的手慢慢的走到左妃身邊。“其實也沒有大礙,只要注意休息,少些奔波。保持心態平和,就不會再有不妥了。”
“是麼!”左清清清冷一笑:“你也看見今天的局面了,有時候想要置身事外,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這時候,恐怕是姐姐我入宮以來,最孱弱最無助的時候,也是旁人最方便下手,伺機已久的時候。你越是想要如何,旁人就越不會讓你如何。後宮裡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保持心態的平和根本就是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