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邊有風略過,騰芽聞到一股藥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看見皇子妃被人提溜著領口舉起在半空。
“薛翀,你幹什麼,你放開她。”騰芽回過神的時候,薛翀的棉質的白衣已經有多處滲透出血水來。“你的傷還沒有好,你不能再用力了。你快點放開她。”
“你們……居然有這麼卑鄙的手段……欺負騰芽……”薛翀的眸子,比他身上的血更紅。那是被憤怒和仇恨操縱著的心,那也是一顆為了她的心。“我弄丟她……你們居然想要毀了她。我現在就擰斷你的脖子!”
他的話音落,騰芽就滕建咯嘣一聲。
瞳孔猛的收縮,騰芽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皇子妃已經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氣絕而亡。
薛翀猛的轉過身,看著有些失措的騰芽:“你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看著他眼中的光忽然黯淡,騰芽本能的伸手去扶他。
哪知道他居然直挺挺的朝著她倒下來。
幸虧地上的草很厚,有雪覆蓋著,這麼摔倒並沒有多疼。可騰芽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下來。
侍衛們手忙腳亂的把薛翀和三公主扶起來。
這時候皇帝也趕了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見倒在地上的皇子妃,皇帝相當驚訝。“她怎麼了?”
“她死了。”騰芽毫無惋惜之情:“是薛翀擰斷了她的脖子,要為女兒報仇。”
“死便死了。”皇帝不屑道:“盛世與鄰國開戰在即,不必理會這些沒有用處的人。你的地圖畫好了沒有?”
“畫好了。”騰芽點頭:“我這就去拿給父皇。”
“嗯。”皇帝皺眉道:“你好好照顧三殿下,朕會讓德奐去拿。這幾日,外頭不安寧,你就留在兵營裡不要外出。”
“是。”騰芽用力點頭。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騰芽一點也不知道。
只是知道父皇出了營帳,是不是要打仗了,她卻一點都不關心。
這三天,薛翀都沒有醒。可是騰芽就這麼靜靜的陪在他身邊,特別的安心。
第四日的午後,御醫替薛翀換過藥,騰芽便把煎好的藥拿來喂他喝。剛讓內侍把他扶起來,安置在軟墊上,就看見他微微的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騰芽連忙放下手裡的藥碗,讓婢子拿來溫熱的綿巾給他擦了臉。“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你沒事吧?”薛翀嘶啞的聲音聽著有些費力。
“我好好的。”騰芽溫和的看著他的眼眸:“倒是你,為什麼那麼傻。你可以等到天亮……”
薛翀皺眉搖頭,臉色微微有變:“我一直以為你還在房裡,如果我知道是她們故意誆我,我當時就應該闖進去。”
“好了,別說那麼多。”騰芽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擔心的說:“藥才熬好,你先喝一些。我去外面看看粥熬的怎麼樣。那晚的事情,我們都不要再提了吧。我不想總是記著不開心的事。”
“好。”薛翀聽見了皇子妃說的話,他知道那晚騰芽一定經歷很多屈辱。他只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笨。居然被兩個丫頭就給騙了。可無論是誰,只要傷害了騰芽,他都不會放過!
起了床,簡單梳洗好,薛翀照著鏡子把自己凌亂的頭髮梳理整齊。可就是束髮這麼簡單的動作,也會牽痛身上的傷口。他皺眉堅持著自己來,不一會的功夫,身上的冷汗就把貼身的衣裳都****了。
騰芽進來的時候,看見他站在鏡子前,不讓內侍靠近伺候,不免皺眉:“你這是做什麼?不是讓你好好休息,怎麼還起來了!”
“現在的情勢,容不得我安心的躺在床上。”薛翀轉過臉看著騰芽:“你沒事,我就安心了。盛世兵臨城下,我那兩位皇兄肯定會利用我受傷為藉口,隨同討伐鄰國。但他們的根本目的並不是為了我。總之我得去看看!”
“嗯。”騰芽點頭:“你要去我就陪你一起去。”
“不行。”薛翀當然不肯:“你留在這裡才最安全。”
“我答應了父皇要照顧你。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騰芽溫和的說:“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但是我也不會放棄我該做的事情。”
兩人對視了一眼,薛翀伸手捏了下騰芽小巧的鼻尖:“你乖乖在這裡等我,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騰芽點頭。還不等薛翀換好衣裳走出門,就聽見外頭急促的馬蹄聲。
回來的人居然是英喬。她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