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八個字就是騰芽最真實的寫照和希望。她活著一日,就必然會查清楚到底多少人害了母妃,就必然要這些人血債血償。
她其實也很想點頭,告訴皇帝,張舒婕的話都對。一想著有朝一日,還會有她親口講出這八個字的機會,她就抑制不住的興奮。
“父皇,芽兒疼……”
再多的話,都要深深埋在心裡。騰芽哭成淚人。
皇帝的拎著她的手僵持在半空,倏然鬆開。
雖然沒有重重的摔,可這一下子也夠受的。騰芽半天都沒緩過疼來。
“你不說便罷。”皇帝斂眸,臉上的冷漠逐漸轉為冷酷:“朕會讓你追隨你母妃,給她陪葬。”
給她陪葬!
她是指母妃嗎?還是那個齋堂裡下落不明的人!
騰芽心裡明白,這話是指後者。母妃又不是她害死的,要陪葬也不該是她。
“父皇……”騰芽揚起臉,雙眼閃爍著溫潤的光芒,好像忘了痛楚天真的問:“您是不是要送女兒去見母妃了?”
徐麗儀的心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忽然就疼了起來。
白公公早就嚇得雙腿發軟,他不知道該怎麼保住三公主的命。
“皇上,這使不得……”德奐的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皇帝森冷的眸子。身子一顫,又重新跪下。“奴才多嘴,皇上恕罪。”
“你既然那麼想你母妃,也好,朕就成全你!”皇帝重新望著騰芽的時候,依稀從她臉上看見蘇荷的樣子。那時候的蘇荷,還真是明豔照人,讓人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放在了心裡。
“來人,把這個克母不詳的賤丫頭拖下去埋了!”
騰芽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也許這就是她最後一次聽見父皇的聲音吧!
皇上如此輕而易舉的就下旨把賤丫頭活埋了。張舒婕臉上笑容綻放,就好像她進宮當日被傳召侍寢一樣。幸福的難以言喻。
只是對上韋貴妃沉冷的目光,她迅速的垂下頭去,謹慎的收拾好所有的情緒。
“皇上,這懲罰是不是太重?”韋貴妃少不得做做樣子。以免日後皇帝后悔,責備她沒攔著。“要不然,還是……”
“你是在質疑朕的決定?”皇帝蹙眉,語氣不悅。
“臣妾不敢。”韋逸霜雙掌撐在地上,額頭貼緊了地面:“臣妾絕不敢違背皇上的聖意。”
羽林衛將虛弱的騰芽架起來,十分輕鬆的拖著往外走。
由始至終,騰芽都沒有掙扎一下。
儘管如此,皇帝卻並不解氣。那沉而冷的眼眸,漆黑的猶如夜空。
他堅信一定是蘇荷把齋堂的事情告訴了騰芽,才會有今晚的這場風波。
徐麗儀眼見著羽林衛就要把騰芽拖出望宮了,再不阻攔,只怕沒有機會。可她剛跪著往前走了一步,就被誰從身後拽住了衣襬。
她還來不及回頭看,就聽見德奐喜聲道:“皇上,您瞧……”
皇帝轉過身,眼眸一沉,臉上忽然透出喜色。
駕著騰芽的羽林衛被人攔住,那女子一動不動站在望宮宮門外,隔著一道高高的門檻不願意進來。
“你沒事吧?”皇帝疾步走過去,舉止帶風。
“宮裡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女人並沒回答他的話,目光落在騰芽蒼白的臉上。“這丫頭犯了什麼錯?”
“無關緊要。”皇帝只顧著高興,哪裡還顧得上別的。“你沒事就好。”
“既然是無關緊要的錯,皇上能不能賞她個恩典?”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溫柔。她的聲音還沒落,皇帝已經迫不及待的點頭。
“原本就是為了你的事,既然你沒事,有何不可。”皇帝又走近一步:“上蒼垂憐,幸虧你沒事。”
這話聽著,就像是小女兒期盼夫君歸來,心心念唸的那種柔婉。
這時候從皇帝的嘴裡說出來,韋逸霜簡直揪心。好一個英雪啊,沾著妹妹的光能讓皇上這麼上心。
“依你。”皇帝眼中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皇上,這位是……”韋逸霜還是沒能忍住心裡的不滿,佯裝詫異的起身走過來。“這是……”
“我是凌夫人。”女人和顏悅色的與她四目相對:“還不曾拜見韋貴妃娘娘。”
“不必拘禮。”聽她自稱凌夫人,韋逸霜饒是一笑,心裡的石頭算是落地了。看來這個英雪也算有骨氣,並沒有因為皇帝的垂注就忘記自己的身份。否則,也不會有七八年齋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