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林把兩個小孫子、小孫女拉到大石頭邊坐下,朝走出一頭薄汗的愛女笑道:“你也來歇歇。”
“這座山比我想象的高,也陡。”許淼淼拿帕子擦汗,往山下望去,山路崎嶇陡峭,要是有恐高症的人還不能爬上來。
幾人走走停停,許磊還唱起了山歌,鄧紅難得沒去地裡跟著來爬山,一時高興竟是跟許磊弄了個夫妻對唱。
登高望遠,放聲歌唱,有家人相伴,藍天白天,不用發愁生計,也沒有任何煩惱。
許淼淼想到的是這樣幸福的日子,李憶雲一天都沒有享受過就去世了。希望李憶雲能像她一樣重生到一個幸福溫馨的家庭。
正在這時,單獨行動許久的喬伯空著兩手從山上匆匆下來,身後是獵戶父子三人。四人均是表情複雜。
許淼淼起身問道:“你們這麼急著下山,發生什麼事了?”
喬伯急忙答道:“小姐,快到山頂有個洞,那洞裡面竟是有被褥衣物、石鍋什麼的。他們懷疑馬氏在這裡住著,要下山稟報族裡。”
“馬氏?”鄧紅聲音裡帶著懷疑。
獵戶父子異口同聲的道:“肯定是馬氏。”
“她倒是狡猾,不去縣裡鎮裡村裡,竟是躲進了大山的山洞裡面。”許淼淼挑眉道:“肯定是我們唱歌把她嚇跑了。她應該還在這山上。”
獵戶爹拱拱手,道:“許大哥,我們下山回村,勞煩你們家人在這裡守著,若是看到馬氏,別讓她跑了。我們替族裡謝過。”
“好說。你們下山慢點別急。”許清林自是答應。
喬伯跟許家人細細描述山洞的大小,裡面有什麼東西,感慨道:“小的都不敢獨自住在山洞裡,這個馬氏膽子可真大,一個婦人在此住了好些天。”
許淼淼眺望山頂,越往上面路越陡峭,便道:“我們就聽獵戶的話,不要去山洞,就在此等候村裡人。”
趙族的十幾個人上來時,已過了午時,日頭正當頭曬得很,好在山裡涼快不是很熱。
“你跟我去洞裡瞧瞧。”趙德安排趙大風跟他同去,讓其餘人分成幾隊搜山。
許南從梨花觀回來,正好聽說了此事,就跟著趙族的人來了,竟是滿臉的興奮,與趙德同去看山洞。
許家人下了山,到了下午許南迴來了,興沖沖的道:“趙大風進了山洞,瞧見被褥當場確定是他家的,這幾天馬氏帶著三十兩銀錢肯定就躲山洞裡。”
鄧紅罵道:“這個馬氏真不是個東西,好好的家不住,非得像野獸一樣住山洞,財迷心竅怎麼不被野獸吃了!”
許清林問道:“你們沒找到馬氏?”
“沒有。把整個山都搜了一遍,連個人影都沒有,不知道又藏到哪裡去了。”許南面色微變,又道:“趙大風還哭了,不知是心疼銀錢還是心疼馬氏。”
許淼淼輕哼一聲,“他,說不定心裡恨馬氏沒帶著他一起偷銀錢逃了呢。”
趙族的人又把另外三座山搜了一遍,沒有發現馬氏的蹤跡,又去馬村馬家問了兩次,都沒有馬氏的訊息,就開祠堂把馬氏休了並從族譜裡除名,還將此事上報給衙門。
縣令大人惱怒馬氏偷銀錢引得李瘸子告狀驚動梨花觀,讓師爺找了兩個畫師,按著趙族人的描述,畫了八張馬氏的畫像,張貼到縣城城門及大鎮、小鎮輯拿馬氏。
通緝令上面特意寫明馬氏偷盜了三十兩銀錢,生性狡猾,曾經躲在山洞裡面。官府並不要三十兩銀錢,只是想找到馬氏,哪怕是屍體也行。
方圓百里的村民得知此事,為了得到三十兩銀錢,紛紛去山上搜查。
可想而知,馬氏身懷銀錢,只要被人發現,絕對沒有好下場。
趙林、劉氏得知縣令輯拿馬氏,均是大喜,這個偷盜銀錢,害得他們被打了幾十棍差點嚇死在衙門的婦人死不足惜。
劉氏只捱了十棍,休養幾日就好了,只是在衙門裡面被脫了褲子打棍子,名聲徹底毀了,整天精神懨懨,罵人也沒有底氣,比以前少了幾分刻薄尖酸。
趙林經此一劫,身上的戾氣也被打掉些,躺在床上生氣時,也不再像原來那樣打劉氏出氣了。
趙二風與趙林分家過。馬小草長得醜,但是比馬氏勤快,心沒那麼壞,嘴也沒那麼賤。
馬小草見趙二風病好了,就罵著他去縣城裡打工賺銀錢。她侍候著田地,閒暇時打幾個絡子去鎮裡賣銀錢,把小日子過起來。
家裡少了馬氏挑撥離間,事非矛盾少了,倒比以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