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淼淼便道:“多花多掙。咱們家光是集福樓分成的錢就夠辦這次親事。”
“以後咱們家的銀錢都留著後年給你用。”許清林不說嫁妝,換了個說法。
許淼淼輕笑,“爹,現在家裡的銀錢夠花,我本想讓您辭了帳房回家,可覺得您在集福樓能認識不少人,掌櫃的對您很照顧,我還是想讓您在那裡。”
“小梨村訊息太閉塞。我在集福樓好歹能從官員及衙役的嘴巴里知道朝廷的一些事。”許清林壓根沒想著回家當老太爺。
“我倒是沒有您這麼關心朝廷大事。我只關心家裡的事情與金城的政事。”許淼淼有些懷念前世資訊爆炸的時代。
“朝廷的大事多少要知道一些。”許清林特意低聲道:“你的好友李小姐可曾給你說過靜王府的事?”
“沒有說過。怎麼了?”
許清林聲音更加低了,“李靜年邁體弱病多,膝下嫡子、庶子十幾人,朝廷至今沒有下旨立下世子。若李靜突然間病逝,十幾個嫡子庶子爭奪王位,必會引起金城動亂。”
“您的意思是?”
“靜王妃親生的只有一個嫡子,年齡尚小,就怕母子二人在李靜去世之後動亂之中出事,這樣你的好友李小姐輕則沒有依靠,重則成為爭奪王位的人攻擊的目標失去性命。”
許淼淼心裡一緊,“憶雲不能死。”
許清林輕嘆一聲,就知道女兒心善不忍心看著李憶雲有生命危險。這些天在家裡專門花心思想了李憶雲的事。
“爹,我們家無權無勢,能為憶雲做點什麼嗎?”
“永靖縣城離金城有一百多里路,我若在集福樓聽到不利於靜王妃母子的事情,會立刻回家來告訴你,你就趕緊去知會李小姐,讓她有多遠跑多遠。”
“好。若真是那樣,我為憶雲做的只有這些了。”許淼淼語氣裡深深的無奈與擔憂。
“你也不要太悲觀。我聽說靜王妃深得李靜寵愛,朝廷遲遲未立李靜的嫡長子為世子,就是李靜給陛下寫了信,想把王位傳給靜王妃親生的兒子,陛下不同意。”
“是嗎?”
“我覺得此事七成是真的。”
許淼淼秀眉緊蹙,“靜王妃母子想在奪位爭鬥中獲勝,也是件很難的事。”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和。這一切就看靜王妃母子的造化。”
“若是靜王能多活幾年,等靜王妃的兒子大了再去世就好了。”
“李靜年歲已高,天要他的命,誰也救不了他。”許清林目光裡深深的仇恨一閃而光。
“我們只是平民百姓,這些事都離我們太遠了。”許淼淼低下頭,輕聲道:“憶雲只是個小女子,一直隱居在梨花觀,沒有半點的勢力,我想那些人不會注意到她。”
“如今靜王妃對李小姐的態度,我們不太明確。我覺得若是好,靜王妃不會讓李小姐小小年齡就呆在梨花觀,可若是不好,靜王妃也不會一年來看望李小姐幾次。”
“是。這些憶雲從不曾跟我說起,我也不好問她。”許淼淼摸了摸額頭,把煩惱的事都抹掉,而後道:“一切就按您說的,若您在集福樓聽到不利於靜王妃母子的風聲,就趕緊回家來告訴我,我再去告訴憶雲。”
“姑,我的家規、僕規改好了。”許南進了書房,揚了揚手裡的兩張紙。
“爹,請您過目指正。”
許清林腦海裡浮現幼兒時長輩一字一句的教他讀族規,如今族裡的長輩無一人活在世上,包括跟他一起學族規的兄弟姐妹,感慨多於悲痛,情緒十分激動,雙手拿著薄薄的兩張紙,竟是有些顫抖。
“姑,你瞧爺爺看我寫的家規、僕規高興的都說不出來話了。”
許淼淼把許南推出了書房,低聲道:“你有沒有眼力,沒瞧著你爺爺回憶往事都要落淚了嗎?”
當晚,許家的家規、僕規新鮮出爐,由許清林當著全家上下的面親自朗讀,並要求人人背記不得違背。
“主家馬上要添人口,二老爺娶新夫人。小姐就讓大少爺寫家規、僕規,由老太爺親自讀,讓咱們都按著上面的規定做事。”
“新夫人來了,這個家是由她來管,還是仍是小姐管?”
“聽說大老爺、大夫人離家多年,這次二老爺娶二夫人,他們能否回來?”
王伯等人從許家回到了居住的房子,在大堂裡面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不多時,喬伯推著板車過來了,車上有布、棉花、鞋子等,“正月十四,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