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只有許清林一個人。
許清林不是愛求人的性子,但是事情緊急,便道:“二狗,我有急事要渡河回家。你能不能渡我?”
李二狗咧嘴笑道:“當然能。許爺爺坐好了,我這就撐船。”
到了黃河中間,李二狗心裡擔憂許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便忍不住問道:“許爺爺,家裡都好著吧?”
“好著。”許清林瞧著李二狗戴著新的斗笠,穿著六成新的棉襖、棉褲,撐船撐了不到一個月,臉就曬黑了。
李二狗放下心來,笑道:“我這些天都有看到南弟,他騎著多多在河岸上慢跑。”
幾個村的村民不見得都認識許南,但好多人認識他騎得大母騾多多。
在村裡大牲口是稀罕物,是家裡條件好的標誌。有大牲口的人家娶老婆嫁女都比尋常村民家好。
許清林眼看著新木船就要到岸了,依稀看到岸邊有一個婦人在等著渡船,從懷裡掏出一塊大概一分的碎銀子,沉聲道:“二狗,我有事求你,這些銀錢給你,你回家去呆兩個時辰再來渡人,行不行?”
李二狗眼睛瞟了一下碎銀,收了笑容,卻是反問道:“許爺爺,你昨天回家,今天進縣城又回家,是不是家裡遇著事了?你儘管直說,我們家一定盡全力幫你家。”
許清林站起來,急道:“好孩子,多謝你。不是我家裡遇著事,而是別人遇著事。這裡面的事很複雜,你不要多問,你少渡兩個時辰的船,就算幫了大忙。”
李二狗點點頭,死活不收銀子,碎銀被兩人推來推去差點掉進黃河,最後徐清林只能收回。
船靠岸,許清林下了船匆匆走了。
李二狗跟等船的婦人笑道:“嬸子,真是對不住,中午人太少,半天湊不到一船人。我得回村去,等到申時末(16點30分左右)人多了就回來。”
婦人提著個大竹籃,裡面裝著幾十個雞蛋,是要去親戚,嘀咕道:“我就知道這個時辰人少船不會渡人,我家男人非不聽,非讓我出門。唉,我回去了。”
許清林趕回許家時,許淼淼正在午休,連忙起床。
許清林將酒樓十人的對話複述一遍,又說了讓李二狗停渡兩個時辰。
許淼淼秀眉緊蹙,“爹爹真機智。女兒替憶雲謝謝您。女兒這就去觀裡找憶雲,讓她躲一躲。”
許清林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囑咐道:“淼淼,李小姐是李靜的兒子要抓的人,你千萬不能為了救她把你自己搭進去。”
許淼淼連忙道:“爹,您放心。我給憶雲說完就回家,絕不在觀裡逗留。”
許清林讓許磊陪著許淼淼同去。
許磊性格內向憨直,只要許淼淼不主動說就不會問。
兄妹坐著糖糖拉得板車去了梨花觀。
許淼淼一路上想了很多,深深為李憶雲的安危擔憂。
今日會不會是最後一次見李憶雲?
這個季節正是賞梨花、桃花的時候,梨花觀的千畝梨林、百畝桃林風景如畫,人頭攢動,男女老少都有,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昨天許淼淼與李憶雲來到賞梨花、桃花,許淼淼吟了兩首梨花、桃花的殘詩,今天李憶雲在書房裡做畫寫兩首殘詩,好不悠閒安逸,不覺得半點孤單寂寞。
林三妹站在月亮門朝著小院子粗聲粗氣的高聲道:“主子,許小姐來了。”
李憶雲喜出往外,正想著許淼淼,她就來了,連忙放下畫筆出書房相迎,卻是見許淼淼齊腰的烏髮隨意的披散,穿著粉色的衣褲,沒有穿上紅斗篷,臉被春風吹的紅撲撲,嗔怪道:“春寒料峭,你怎地沒穿斗篷就來了。”
許淼淼上前抓住了李憶雲溫暖的大手,就往書房裡走,心裡有急事,都沒有發覺她的手骨頭粗大特別,邊走邊低聲道:“憶雲,金城的一個小王爺派了十個會武的騎著大馬的兇悍之徒要來觀裡擄你。你快離開觀裡。”
李憶雲臉頰一下子紅了,倒是沒說什麼。
林大妹、林二妹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眼神都變得異常犀利,進了書房便問許淼淼。
許淼淼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見李憶雲面色通紅,以為嚇壞了,忙安慰道:“憶雲,你別怕,快離開這裡。”
“我不怕。以前有過類似的事發生,壞人都沒有得逞。”李憶雲不著痕跡的把手抽出來。
許淼淼急道:“你可千萬不要輕敵。萬一他們還有同夥,分好幾批同時抵達梨花觀來擄你呢?”
“我會些武功。我的三個貼身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