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去黃河冰洞取水不幸落入冰洞,屍首不見被黃河水卷的無影無蹤。
村民都來到事發的現場瞧看。
高老漢的老婆從病床上下來來到這裡在寒風裡坐在河面上失聲痛哭。
高老漢的三個兒子、三個兒媳婦、四個孫子、三個孫女也都來了。
三個兒子抹著眼淚。三個兒媳婦乾嚎了幾聲,也擠出幾滴眼淚。
四個孫子當中高江、高河歲數大些眼圈紅了。高海、高溪才五、六歲,還不懂事,站著不吭聲。
三個孫女低著腦袋小聲哭著,喚著“爺爺”。
趙德板著臉問趙老漢的大兒子、二兒子當時的情況,又問了今天誰家來這裡取了冰水。
趙德的侄子趙冬至今年十四歲,一臉愧疚,低聲道:“我挑著兩桶冰水回家走到那個土坡時,瞧到高爺爺提著木桶過來打水。我問高爺爺……”
高老大的老婆瞪眼瞧著趙冬至,氣呼呼岔話道:“我爹來打冰水,你怎麼不出手幫一把?”
趙冬至難過的都快要哭了,一著急就有點口吃,解釋道:“我問高爺爺用不用……用不用……幫忙,他說不……不用,讓我走不用管他。”
高老大的老婆罵道:“趙冬至,你要是出手幫一把,我爹就不會掉進冰洞裡死不見屍。你可真是冷漠無情狠心!”
高江瞪眼大聲道:“冬至,虧得我平時把你當成親哥哥一樣對待,你說話結巴我從來不笑話,誰知你看到我爺爺一個人到黃河打水也不管。”
趙冬至的娘氣壞了,趙冬至正在說親事呢,要是被這事弄得名聲毀了,怎麼說門好親事,叫道:“這麼冷的天,黃河結了冰,河面非常滑,高老漢一把年紀獨自去黃河取冰水,高家的幾個男人都死了嗎?”
花氏立刻幫著妯娌說話,指著高老大的老婆的鼻子,嚷道:“你還有臉指責冬至呢,你男人、兒子都死了啊!”
高老大的老婆不敢跟花氏吵,只能低下頭大哭,叫道:“爹啊,你死了,我們一大家子可怎麼活啊?”
高老二的老婆、高老三的老婆跟著哭,卻是引來了村民的厭惡。
“以前高家都是高大姑的女兒劉喜兒挑水,冬天也是她去黃河冰洞取冰水。高家把高大姑母女趕走,就沒有人挑水了。高老大、高老二、高老三、高河、高江一個比一個懶,一大家子人坐在屋裡都不動,高老漢不得不去黃河取冰水。”
“高家子孫沒有一個孝順的,高老漢落冰河是被子孫害的!”
“如果高老漢生前沒有糊塗無情的趕走高大姑母女,今個來打水的就是劉喜兒,高老漢不會死。”
趙明圓為堂哥打抱不平,指著高江罵道:“你這個表裡不一的小人,我冬至哥的外號就是你在村子裡傳開的,你到處造謠說他壞話,我親耳聽過一次還罵過你。你什麼時候對我冬至哥好過?”
許南拍拍胸脯高聲道:“我作證。高江當著好幾個人的面說冬至哥的壞話。”
趙冬至早就知道“趙結巴”的外號是高江起的,一直懶得跟這種小人計較,沒想到高江還到處造謠說他的壞話。心裡決定過幾天揍這個王八羔子。
王大寶站在人群裡大聲道:“高家第二代懶饞不仁不義,第三代不但懶饞還兩面三刀到處害人。”
村民議論紛紛,望向高家人的目光充滿蔑視。
趙德讓趙明圓回家取來紙筆墨,讓趙明圓寫了幾句話,簡明扼要的說清楚高老漢是挑水落黃河冰洞而亡,當場就讓高家三兄弟及十幾個村民在這張紙上摁了手印,而後準備獨自去縣城衙門給高老漢意外死亡備案。至於高老漢的喪事,高家愛辦不辦。
趙明正、趙明圓異口同聲道:“爹,我跟你一起去。”
“衙門不是好地方,我去了見到守門的都得陪著笑臉。不用你們跟著去。”趙德停頓一下,又給花氏道:“人命是大事。衙門的人肯定得再三盤問我。今晚我要是回不來,你在家彆著急。”
花氏一聽,忙把身上所有的銀錢都給了趙德,囑咐道:“天太冷,你找個客棧住一宿。”
“我這身子骨找個牆角呆幾個時辰沒事。”趙德只拿了六個銅錢,剩下的十個銅錢還給花氏。
許南想了想,俯在趙德耳邊低語道:“叔,我爺在集福樓,你要是去縣城辦事晚了不回村,就到我爺那裡住一宿。”
“好。”趙德心裡想著是要是這事有點麻煩,需要人幫忙,說不定許清林透過集福樓的掌櫃能跟縣衙門的人說上話。
高家把那個木桶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