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跑到許清林身旁,抬頭道:“爺,我要送大哥去長安。”
許佳跟著道:“我也要去。”
許淼淼微笑道:“你們都去了,誰在家裡保護你娘?”
鄧紅也想去送許南,見許淼淼搖頭暗示,只能道:“天晚了,你們別跟著去添亂,都早早洗漱歇了。”
許淼淼早就安排喬伯去李村叫李二狗在黃河碼頭等候著。
李二狗等了大概一個多時辰,天色已全黑時,才等來了許家祖孫三人、流雲、老烏及海英峰五人。
海英峰迫不及待的要上船到對岸,“妹夫、外甥女,你們就送到這裡,快回家去。”
“爺,姑,你們多保重。”許南跪下磕了三個響頭,一抹眼淚,在流雲安慰之下,跟著幾人上了木船。
許清林父女望著木船越來越遠,直到看不到也不肯離去,心有靈犀的等待著木船返回。
李二狗見兩人還在這裡等著,連忙道:“許爺爺、淼淼姑,他們到了對岸就走了,你們放心回去。”
“爹,我們回家。”許淼淼攙扶著滿臉是淚的許清林,往小梨村行去。
轉眼過了七日,金城北地的會試結束已經放榜了,上榜的考生就成為大唐國的進士,前十名的進士跟著主考官呂文傑由八百名御林軍護送,浩浩蕩蕩前往長安參加殿試。
人們在隊伍當中沒有發現巡考官海英峰的身影。
原來此時,海英峰護送皇子許南已經抵達遠在幾千裡之外的長安。
他與呂文傑相互配合,瞞住了李靜及金城各方勢力,趕在中秋節之前將許南送到皇宮,圓滿的完成李嚴的秘令。
李嚴匆匆下了早朝,三步並兩步直奔宣政殿側殿。
早在兩日前已經收到海英峰的密報,得知了視他為親生兒子的海氏幾年前就過世了。
許家在海氏過世之後,日子過得極苦,若不是去年秋天起許淼淼開始為家裡謀劃掙銀錢,許家將會家破人亡。
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海氏比前世提前過世,心裡這個百般懊悔,不該等到登基才去接人,不該這次只接了許南而沒有把舅舅一家人接過來。
海英峰從未見過李嚴落淚,今日見到滿臉是淚如此失態的李嚴,忙跪下大氣都不敢出,沉聲道:“老臣見過陛下。”
“海愛卿平身。”李嚴雙手扶起海英峰,目光卻是始終瞧著有些侷促容貌普通的少年。
不錯,這就是他李嚴兩世的兒子李南(下文稱李南),也是前世為了救他一命死於萬箭之下的兒子。
海英峰起身道:“這位就是大皇子。”
“南兒……”李嚴張開雙臂,緊緊的擁抱李南。前世他曾發誓,如果能讓李南復活,願意少活十年。現在他重生了,李南活著。他會好好庇護李南,會親眼見到李南成為太子直至登基。
李南自從記事起,就沒被男子擁抱過,哪怕是許清林、許磊也沒有這麼熱烈的擁抱過他,忍不住有些尷尬道:“爹,你的勁可真大。”
李嚴放開李南,上下打量,激動的道:“我聽說你練了武,師從道教流雲,且學會了騎馬打獵。好。”
李南心道:我還會砌火炕、殺雞宰魚、做豆腐、發豆芽、磨豆漿、做泡菜、酸菜、談生意。
這下子覺得自己好能幹,比海青滇那個小白臉表叔強太多了。
海英峰低聲問道:“陛下,老臣可需要退下?”
“你不是外人,不用退下。你與南兒快來跟我說說家裡的情況。”李嚴緊緊拉著李南的手往御書房走去。
一個時辰之後,李嚴親自召見了流雲及老烏。
二人在路上知道了許南的真實身份,驚詫之後便向許南明志,定會以死護住他性命。
李嚴打量二人,目光落在了流雲的臉上,問道:“老人家祖籍何處?”
“貧道祖籍晉南。”晉南就是山西的南邊。
“三十年多前,晉南發生過三起滅門案,死者七十二人,老人家可知道?”
“知曉。那三戶人家惡有惡報,罪有應得。”流雲迎著李嚴的目光,坦蕩無比。
“好一個惡有惡報,罪有應得。若是如此,還要律法做什麼?”
流雲淡淡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律法管不到的地方,只能以惡治惡。”
“好。”李嚴點點頭,“朕再問老人家,你已經出家不問世間事,如今為何又出觀入世?”
流雲輕嘆一聲,目光寵溺的望著一臉疑惑的李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