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許淼淼,也沒有吱聲。人家一個小女子,願意走夜路去鄧村就不錯了。
許家人把板車上的東西卸了。
許淼淼把買的五斤豬肉、兩斤糖都帶上,又拿了十斤白麵,與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的許文、許佳坐上板車由許磊推著。大黑夜的三十幾裡土路,她們姑侄三可走不了。
路過王家,許淼淼讓王大寶明個代許磊向梨花觀請個假。
王大寶得知許磊的小姨子去世了,也是一怔。
許磊的大姨子鄧紅紅,他見過的,頂多二十歲,生得比許文、許佳的娘好看,當年也是方圓幾十裡數得著的漂亮女子。這麼年青的女子,怎麼就沒了呢。
一行人離開小梨村,都走出三、四里路了,許磊才反應過來,哇的哭出聲來,嚎道:“紅紅妹,你死了。”
許淼淼拿出帕子給許磊擦鼻涕眼淚,安慰道:“人已經死了,你就別悲傷了,快推板車到鄧村早點見到鄧伯。”
以前鄧大樹到許家時,許淼淼不待見許磊,連帶著不理會他這個親家的堂弟。
鄧大樹見許氏兄妹關係極好,心裡替許磊高興。
秋夜寒涼,在外面睡著了會生病。兩個小孩子幾次快要在許淼淼懷裡睡著,都被她叫醒。
鄧大樹心裡悲痛,沒有八卦的問許家的變化。
一行人在夜色裡匆匆趕路,翻了一個山頭到達鄧村時已是亥時(21點)一刻。
本該安靜的村子因為鄧老八家辦喪事變得有些喧鬧。
幾個鄧姓村民在鄧老八家的大堂布置靈堂收祭禮份子銀錢,還有幾個婦人在廚房裡弄這兩天擺白事酒席的吃食。
鄧姓的人都知道鄧老八的二女婿許磊是個傻子,許家原先條件還行現在卻是窮的叮咚響,對許家來奔喪沒報任何期待。
誰知許家拿來了五斤豬肉、十斤白麵及稀罕的糖,除了這些許家還送來一兩銀子,一家抵鄧家本家的十家。
他們從鄧大樹的嘴裡得知許家老漢許清林在縣城酒樓當帳房、許磊在梨花觀做事,一下子目光望向許家人都帶著深深的羨慕還有一點點尊敬畏懼。
鄧老八在小女兒鄧紅的棺材旁邊哭了一白天,剛才哭得睡著了,被親戚抬進臥房床上歇息,聽到許文、許佳來了,一下子坐起來,赤腳走出來相迎。
許淼淼見鄧老八個子不高,身體強壯,生得紅臉膛,濃濃的掃把眉,法令深看著就覺得脾氣很暴臊,兩隻眼睛哭得紅桃子一樣,頭髮散亂光著雙腳,在靈堂門外蹲下緊緊抱著許文許佳痛哭流涕,想到他曾經罵過許清林打過許磊,這是個性情中的老人。
“姥爺,你還有我們呢。”“姥爺,你別哭。”兩個小孩子此時睏意全無,他們在進鄧村時,已得了許淼淼的囑咐,張開小手臂抱著鄧老八,用稚嫩的聲音安慰他。
鄧大樹見鄧老八有了精神支柱,心裡就放心多了,開口道:“叔,文文佳佳白天進縣城累了一天,又趕夜路到咱們這裡,剛才在路上都快要睡著了。”
鄧老八一把抱起兩個小孩子起了臥房,把他們放在床上,讓他們睡覺。他穿上鞋子出去跟許氏兄妹說話。
專門負責記帳的鄧家侄子特意在鄧老八耳邊道:“叔,許家拿來了許多東西,還給了一兩銀錢。”
鄧老八身子明顯僵了一下,扭頭望向侄子。
鄧家侄子把東西的明細報了一下。
鄧老八蹙眉頭打量許磊,問道:“你家哪來這麼多銀錢?”
許磊有點怕鄧老八,低頭不吭聲。
“你爹、你大侄子呢?”鄧老八不由得想多了。
許淼淼溫聲道:“鄧伯,我爹在縣城酒樓當帳房,二哥在梨花觀做事,這些銀錢與吃食是他們賺回來的。”人多嘴雜,自是不能說是向梨花觀獻策得了四十兩銀。
鄧老八望向女婿的目光立刻不一樣了,點點頭道:“你總算有個正經的營生,能養活文文佳佳了。”
許淼淼剛才已經瞧過鄧老八的家,房子比不了許家,房子裡的物件也多是破舊,不過以前聽許南說鄧家有幾畝田,鄧老八是種地的好手,日子勉強過得下去吧。
說起來鄧老八的命比黃蓮苦,幼年喪母,中年喪妻,老年三個女兒相繼過世。家裡五個人如今只剩下他一個孤老頭子。
許磊小聲道:“爹,你有文文佳佳,我。”
鄧老八老淚縱橫。
許淼淼長嘆一聲,把許磊留下來陪著鄧老八,特意去了
靈堂。
自縊身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