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夫妻兩個去了那個村婦家裡,兩個女人竟然十分投緣,處得和親姐妹一樣。
耿浩媳婦沒事就愛跑去人家,和人家一起聊天,一起做活。
“她是哪裡人?”耿浩問道。
“遼東,搭船來咱這逃難的。”
“她家裡人呢?怎麼不見她男人?死了?”
“咋?你又惦記了?人家男人死了也輪不到你!”女人白了耿浩一眼,他知道耿浩暗地裡一準想過人家,可是也相信自己的男人沒有更大的膽子,“她說她男人不知道去了哪裡,她到這,就是想找她男人,唉,兵荒馬亂的……”
“唉。”這個年代,妻離子散的情況太多了,耿浩能做的,也只是嘆口氣而已。
“我覺得她有點奇怪。”
“怎麼?”
女人四下瞅瞅,湊近些,神秘兮兮地道:“我瞅著她那孩子像是個野種。”
“莫瞎說,莫壞了人家名聲。”女人都愛八卦,耿浩的女人本就能說愛嘮,八卦的本事耿浩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可是現在聽到女人說出這話,耿浩還是感到有些驚訝,心裡還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一定就是這麼回事。”女人已經把八卦當作事實來對待了,“你說啊,她要是結了婚了,為啥對男女那些事啥也不懂?”
“你倆在一起都嘮了些啥啊?”耿浩實在佩服自己的女人,怎麼啥訊息都能打聽到。
“我們女人之間說的話憑啥告訴你?”女人很自豪的樣子,“反正我能肯定她沒嫁過,再說了,哪有女人嫁了人生了孩子,還使用孃家姓的。”
“哦?對了,她到底叫……姓啥啊?”耿浩其實想問問人家的名字,但估計一問出口,女人又要吃醋,掐擰一頓是難免的,耿浩趕緊改口,問問姓氏。
“她說孃家姓孫,婆家姓鄧。”女人正說在興頭上,沒有留意耿浩的小心思。
“我可真服了你了,啥都能打聽出來。”
“那當然了。”女人很為自己這項技能而驕傲,“他那孩子的名字倒是起得怪怪的,一個男孩子,名字竟然叫個‘愛’字。”
“‘愛’字怎麼了?男孩子又不是不可以用,‘愛’,姓鄧,‘鄧愛’……‘鄧艾’?!”耿浩突然睜大眼睛,“鄧艾?!”他又追問一句,耿浩雖然無知,三國魏國大將鄧艾總是知道的,那個孩子難道是鄧艾?
“你咋對人家孩子那麼感興趣?”耿浩的反應引起女人的警覺,女人瞪著眼睛盯著耿浩。
“你不會懷疑我吧?”耿浩十分無辜,“人家孩子都那麼大了,和我有啥關係?我就是說人家男孩子叫‘艾’字沒啥不妥,說不準以後還能成大人物呢。”
“成大人物?”女人明顯對此持懷疑態度,“就那孩子,說話結結巴巴的。”
女人的話又提醒了耿浩,對啊,三國裡好像有句話,叫什麼“或謔張飛胡,或笑鄧艾吃”,難不成這孩子真的是鄧艾吧?!
女人自言自語道:“就是成了大人物,男人叫個愛慕的‘愛’字也不好聽啊。”
“愛慕的‘愛’呀。”耿浩多少有些失望,看來,也許只是巧合吧,“哎,老婆,你長學問了,連愛慕的愛都知道了?”
女人笑著道:“我哪知道啊,是孫妹子告訴我的,她呀,有塊玉牌牌,那牌牌上的紋路就是這個愛字,她教給我的。她那塊玉牌牌,還真挺好看的呢。”
女人只是隨口說說,耿浩倒留了心:哎呀,好長時間沒給女人買點什麼了。耿浩想著,隨口說道:“哦,那人家給孩子起這個名字就有道理了,說明人家夫妻感情好呢。”
女人點點頭:“嗯,孫妹子對那男人還是挺痴情的,可是他男人卻不知道跑去哪裡,你們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
“得、得。”耿浩趕緊打斷女人的話,“老婆你別又上綱上線的,我可是絕對的居家好男人。”
“你?哼!”女人不屑地哼著,不過臉上表現的,還是對自己男人的欣賞。
得到自己女人的肯定,每個男人都會驕傲。
耿浩驕傲得有些得意忘形了:“那孫妹子竟然……”
“你幹嘛?!”女人使勁擰了耿浩一把,“叫得怪親切的呢。我能叫,你也能叫嗎?”
“哎呀,我錯了錯了,我就是說啊,她一個村婦模樣,竟然還識文斷字呢。”
“嗯,孫妹子可不簡單呢,她還會瞧病呢。”能讓女人由衷地誇獎另一個女人,實在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還會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