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買些點心,她家裡有公公婆婆呢。”
“你不給錢家姐姐買點東西啊?”波兒媳婦說著,轉身回屋裡,取了一袋錢塞給耿浩。
……
錢寡婦早在路口等候耿浩了。
耿浩將食盒遞過去:“這是給二老和小叔買的吃食。”
錢寡婦卻沒有接:“一會你自己給他們。”
“哦”耿浩四下瞅瞅沒人,掏出一塊漂亮的頭巾塞過去。
面前的人笑了,笑得如一朵花:“好漂亮啊!”
“嘿嘿,那當然,我選得嘛!”藝術家耿浩的審美眼光絕對是夠時尚的,選的是高階密織提花蜀錦。
女人小心地捧著,用手輕輕地摩挲著,這次反倒是她不敢看耿浩的眼睛了。
兩人慢慢地往錢家走著,耿浩開口道:“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孃家爹媽叫我‘孟彭’。”
“哦,我明白了。”耿浩終於有機會在女人面前賣弄知識了,“你在家排行老大。”
女人點點頭。
“你孃家姓彭,所以這麼叫你。”耿浩覺得自己的理解合情合理,和“孟姜”一樣嘛。
女人詫異地盯著耿浩:“我要是姓‘彭’,怎會嫁到錢家?錢彭一家人啊,我的名字叫‘彭’。”
耿浩覺得自己被“學問”出賣了,紅著臉走進錢家。
小小的屋子、院子,簡樸而不失整潔。
錢家二老一小淳樸又熱情,耿浩緊張的心情舒緩了很多。
“這是晚輩給二老買的點心。”
兩位老人欣喜地上下打量著耿浩,口中不停地叫著“好、好”。
……
晚飯後,耿浩幫著孟彭洗碗,水盆裡,耿浩的手背無意思地觸碰到女人手背,雖因勞作而略有些粗糙,但那溫燙的感覺,讓耿浩似做了理療般舒服,女人的手停在那裡,在等待著、期盼著、渴望著……
“你的名字我喊著彆扭。我叫你‘夢兒’好不好?不是‘孟仲叔季’的‘孟’,是‘美夢’的‘夢’。”
女人深低著頭:“你怎麼喚我都行。”聲音低得似蚊子聲。
耿浩的手終於顫抖著抓了過去,也許是過於用力,女人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卻任由著男人的手在自己的手上揉捏。
耿浩的頭微微向前探著,急促的喘息聲,不知出自誰,喘息聲越來越大,兩人的呼吸彷彿形成了共振……
女人猛地向後躲了一下,將滾燙的臉埋在胸前。
耿浩身子抖了一下,緊張、又很甜蜜。
“夢兒,你扎這塊頭巾真好看。”
“那我就扎一輩子。”
“那哪成啊?那還得餿了啊!”耿浩又恢復了沒正經。
“你買給我的,餿了我也扎。”
“那我就給你買多多的頭巾,讓你每天都換一個新的。”
女人笑了,笑得很滿足,這種謊言,足夠讓每一個女人死掉——幸福死了。
和女人談論給她買東西的話題,是戀愛中的不朽真理。牛頓的經典力學理論,最終還是無法全面解釋浩瀚的宇宙,但“買東西”對於女人,那是永恆的,起碼永恆了五千年。
女人享受著幸福,好似漂浮起來,一點一點地飄到了耿浩面前,確切地說,是飄到耿浩嘴前,靜靜地等待著。
耿浩的嘴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夢兒……”
沒有回應,就是回應。
“你明早幾點去軍營送菜啊?”耿浩問完了話,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
“啊”女人往後退了半步,不情願地扭轉身子,“天一亮就要送過去。”
“我陪你去送吧。”
“好啊。”
耿浩突然打了個冷戰。啊,我去送菜,不就可以順便了解軍營情況了嗎?不過這個想法,也令耿浩感到自己非常無恥,竟然藉助了感情。
耿浩拼命地跟自己解釋:我真的是要幫她幹活,做奸細不是我的初衷。
耿浩也對自己方才大煞風景的問話極為惱火,竭盡全力地想辦法彌補。
“夢兒,你的頭巾歪了。”
“你幫我正一下。”女人背對著耿浩,半蹲下身子。
當一個人自然而然地背對著另一個人時,傳達的資訊永遠是“信任”。就如同在浴池裡,當一個人要揀肥皂時,他提防的永遠是正面的人。
耿浩的手指微微碰了下頭巾,便向兩隻百合花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