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道:“杜先生今天是第一次上課。局裡同僚十分仰慕先生醫術。提出旁聽先生一堂課。我們商量之後同意了。先生沒有意見吧?”
杜文浩發現了潘判局嘴角有一絲譏笑。想起昨日酒宴上。這潘判局對自己也是說話陰陽怪氣地。現在又來突然聽課這一手。顯然存心想出自己地醜。當下淡淡一笑:“大人都已經同意了。我能有什麼意見呢?聽罷。”
“還有一事。乙大班學員聽說先生擅長華佗神技。也想聽聽先生講授。所以。我已經決定調課了。上午四個班在一起上大課。先生沒意見吧?”
外舍兩百人分四個小班。兩個小班組成一個大班。必修課是小班授課。兼修課則是大班上課。也就是兩個班一起上。現在潘判局提出兩個大班一起上。這是很少有得事情。以往只有從太醫院聘請德高望重地太醫作輔導課時才這樣上。現在對杜文浩這個新來地年輕大夫這樣上。顯然不是為了德高望重。而是想出他地醜。這一點杜文浩很清楚。
不過,藝高人膽大,再說了,大不了不當這助教,回去坐堂就是了,所以也不在乎。當下淡淡一笑:“行啊,既然要聽,多叫幾個人來又有何妨?”
“是嗎?”龐判局兩眼放光,“要不,把內舍和上舍的學生也一起叫來?還有提舉大人和各位教授,先生覺得如何?”
杜文浩感覺有種被戲弄的感覺,但是,他絕不會屈服這樣的境遇。當下悍然道:“隨便!大人安排就是!”
潘判局有幾分得意,偷偷瞧了瞧那些等著看熱鬧的博士、助教們,見他們都興高采烈,摩拳擦掌,當下道:“行啊,既然這樣,我去請示一下提舉大人,看看他有沒有時間來聽課。”
潘判局轉身走了。
杜文浩搖搖頭,回頭瞧一眼那十幾個一臉幸災樂禍的博士和助教們,輕輕哼了一聲,走出門口,揹著手站著等。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慢慢踱出門外,來到杜文浩身邊,拱手道:“杜先生請了,老朽付博。
“付先生,有何指教?”杜文浩見這老頭剛才也在那一夥嘀嘀咕咕的人群之中,所以言語有些不客氣。
付博看了杜文浩一眼,輕輕搖頭,低聲道:“杜先生,太醫院的一些規矩你可能不太清楚,本來昨天想提醒你的,但人多嘴雜顧不上。你初來咋到,又太年輕,老朽也不忍心看你出醜露乖,所以想提醒你一下。”
“請指教!”
“先生貴庚?”
杜文浩沒明白他為何突然問這件事,隨口道:“二十出頭吧。”
付博對杜文浩冷淡並不在意,點點頭:“嗯,先生可知,能入太醫院的學生,都是從各醫局透過嚴格考核擇優錄取的,有一定行醫經驗的人了,年齡最小的也是三十好幾的人。”
“哦……?”杜文浩有些吃驚,他昨有見過這些學員,現在才知道,這些都是各地考來的優秀醫者,原來自己要教的是一幫老學生。
付博又道:“在醫院任教的老師,年齡最小的也是四十歲了,一般都是五六十歲的,七八十歲的也不乏其人。”
杜文浩明白了,自己這麼年輕,當幫老學生的老師,更與一幫四五十歲的老大夫同行,難怪他們難以接受,要給自己穿小鞋,說到底一句話,不服氣。
付博又道:“其實,旁聽授這個規矩倒也不是特別針對你的,所有新來的大夫,判局大人都會安排旁聽授課,平時的授課,也會有意識安排一些聽課,視情況安排,主要目的,是讓同行相互瞭解一下各自醫術水平,取長補短,相互借鑑,倒沒有別的意思。”
對於聽課杜文浩不怕的,雖然他沒當過老師,但有這份自信。他不爽的是搞突然襲擊,再加上昨日的境遇,讓他不得不望這方面想。便撇撇嘴,笑道:“是嗎?”
付博道:“看你年輕,又是初來咋到,老好意提醒你一句,——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什麼意思?”
“先生可能不知道,太醫局授課過程中是允許隨時提問的。”
“這我知道,任何一所學校,都允許學生提問,怕學生提問的老師絕對不是好老師。”
付博昏花的老眼聊起來,好生看了杜文浩一眼:“先生勇氣可嘉,那是老朽多嘴了!”袖袍一拂,轉身要走。
“付先生請等等!”杜文浩聽得出來,這老頭的確是想幫自己,忙把他叫住,“多謝先生好意提醒,適才晚生說話有不妥之處,還請見諒。”
“好說!”付博轉過身,笑了笑,“聽課本屬正常,可先生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