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是先人後己。既是如此,那本官可以先給令娩看了病再走。”
黃世榮大喜過望,一拱到地:“多謝提刑大人,那大人就多留一日,明日一早再走吧。今晚卑職略備薄酒,給大人踐行。大人此番蒞臨鄙州提點刑獄,一直忙於公事,鄙州佐官和鄉仲名流,對大人仰慕已久,一直想給大人敬杯酒呢,不知大人肯否賞光?”
杜文浩微笑道:“好啊,喝了酒明日再走也行,但凡別人請我喝酒,我走向來不會拒絕的。呵時呵”
黃世榮也開懷大笑起來。
杜文浩壓低了聲音,湊到黃世榮耳邊道:“聽說,知州大人有個相好的;花名叫做媚兒的,乃是衡州名豔花魁,不僅能歌舞雙絕,還能吹拉彈唱,吟詩作賦,聽說這猜拳行令也是拿手好戲,本官聽得真是羨慕啊,做官能做到大人這份上,那可真是隻慕鴛鴦不慕仙了。”
這番話把黃世榮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大人過獎了,呵時,這樣吧,今日晚宴,卑職讓她給大人敬酒獻歌,以助酒興。”
“好啊,本官那耳真有眼福了。”
小地方的姑娘,只怕難入大人法眼啊。”
“呵呵,能入知州大人法眼的,只怕不是平常之輩吧?”
兩人相視大笑。男人談女人,總是容易談得攏,這番話讓黃知州心裡暖洋洋的,覺得這提刑官大人真是平易近人,和藹可親。
杜文浩道:“行了,咱們能拖,病不能拖,這就去給令接瞧瞧病吧。”
黃世榮急忙起身一禮:“多謝大人。”
“不謝,令蟾是啥病啊?”
“不怕大人見笑小女生病之後,每個月月事來的幾天變得非常奇怪;和平日的性情截然不同,脾氣十分暴躁,發狂一般,有時候還光著腳到處奔跑,唉,從她第一次來了月事開始就這樣了,我們也找了很多的郎中給她看過,一定用都沒有。”
“若是有用,大人恐怕就不用來找我了。”
“呵呵,那是,等會兒,大人有什麼問題問卑職就是,本來應該讓小女來說的,但是”您知道,她在這個時候特別容易發火。就怕得罪了大人。”
“我知道,病人嘛,病痛之下很難免,這病情問你也未必知道,還是得問本人的。不過,女科的病最好女人問比較方便,這樣吧,就讓拙荊替我先看看吧。拙荊隨本官學醫多年,在女科方面也還有些造詣了。”
黃世榮急忙躬身一禮:“嘿嘿,那”那就麻煩尊夫人了。”
“好說!”
當下杜文浩一行跟著黃世榮來到衙門知州內宅。事先已經派了隨從去裡面通報了,黃世榮的家眷都出來迎接。
介紹之後。黃世榮的女兒小玉一直皺著眉,顯得心神不寧,不過到也沒發飆。杜文浩看了看。將林青黛叫過來,讓她陪著龐雨琴一起到閨房診病。
閨房裡,龐再琴問小玉:“羅小姐是多大來的月事?”
小玉低聲道:“十四歲。”
龐雨琴:“每次來的時候有什麼不舒服?”
小玉抬頭看了她一眼,十分沮喪地說道:“心煩意亂,急躁,坐臥不寧,來月事期間。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或大吵大鬧,或亂跑亂跳。我簡直煩死自己這毛病了。可是就是改不了。”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什麼不舒服嗎?”
小玉:“就是覺得嘴裡有些苦味,吃什麼東西都沒有味道,等月事一完就全好了。”
龐雨琴:“那你每次都這樣,就沒有想到要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嗎?”
小玉提高了聲音:“我怎麼沒想?可是要有用啊。要是我自己都能剋制,還請你們這些大夫來瞧個什麼勁?”
龐雨琴和林青黛互視了一眼,龐雨琴更加和顏悅色問道:“每個月的月事都準時來的嗎?”
小玉搖了搖頭:“不準的,有的時候晚來幾天,有時提前幾天,來的天數也不一樣,有的時間一兩個月都不來。”
龐雨琴:“不來的時候,心情有變化嗎?”
小玉:“那就沒有,要是你們有辦法,給我開一個永遠也不要來月事的藥吧。我恨死這勞什子月事了,煩煩煩!”
龐雨琴診脈望舌之後,想了想覺得沒什麼要問的了,便出來把情況告訴了杜文浩。杜文浩道:“你再問問她平日二便和月事期間二便有無異常。”
龐雨琴臉一紅。暗自責備自己怎麼把這給忘了。忙回來問了玉。
沒想到小玉一聽這話。柳眉倒豎,呼地站了起來:“你啥意思?問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