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等不急不慢地跟著兩個差役往西走,天氣很涼爽,河風吹著很是愜意?
杜文浩見憐兒一個,人在後面走著,也不說話,像是有心事的樣子,便刻意地走慢了一些等著她:“憐兒,你一個人走在後面想什麼呢?”
憐兒似乎被嚇了一跳,張皇地支吾道:“沒”沒有想什麼啊,老爺。”
杜文浩:“我見你好像悶悶不樂的樣子,怎麼了?”
在杜文浩看來,五個女人中,最是沒有性格和主見的人就是憐兒了。大概一直生活在宮廷裡,什麼都是主子說了算,已經成了習慣,嫁給自己以後,也是什麼都是老爺和夫人說了算,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都是好的,可以,行,一行都是輕言細語和顏悅色,就連最是難伺候的柯堯都挑不出她的毛病來,今天這個女人有些反常。
恰兒勉強一笑,見龐雨琴正回頭看著自己,便輕聲說道:“多謝老爺關心,妾沒有什麼事情,真的。”
雪靠兒聽見他們的談話,道:“哥,你要想從她嘴裡問出個話來,除非將她灌醉了。”
大家大笑。
柯堯嘴裡嚼著之前廖貴兵給她們買的野果子,嘟囔道:“既然是這樣。今天晚上我們就把恰兒姐姐給灌醉了,我倒是很想聽聽她的肺脂之言呢。”
恰兒見大家七嘴八舌地講著自己,俏臉紅得火燒雲一般,低著頭道:“我…”我真的沒想什麼
林青黛笑道:“你們別為難她了。她不肯說,就算喝醉了也不會說的。”
杜文浩笑道:“這話對,憐兒有事總喜歡藏在心裡。讓我猜猜看,一 你是擔心你們娘娘了吧?”
憐兒聽到杜文浩猜出了她的心思,臉上閃過一抹感激,輕輕點點頭。
杜文浩輕嘆道:“憐兒自小跟著她們娘娘,情同姐妹,擔憂是應該的。”
憐兒神情憂傷:“是,以前娘娘曾帶我陪同皇上去巡遊,見到山水秀美之處,便會想起娘娘的歡笑,只是,她現在眼睛也瞎了一隻眼,臉也花了,又身染重病,也不知道她”
說到後面。憐兒話語哽咽,說不下去了。
龐雨琴道:“沒事的,別擔心,走之前相公不是已經給你們娘娘開藥了嗎,又送她回老家了,有家人照料,應該沒事的。”
恰兒忙眨了眨眼睛,把眼淚逼了回去,勉力一笑,轉開話題:“對了。聽廖知府先前對吳知縣說,要到前面給我們安排一些有特色的野味呢。
柯堯馬上說道:“那好啊,我最喜歡吃好吃的了。”
雪靠兒冷冷道:“這裡的老百姓連粥都喝不起了。他們還帶我們吃什麼野味,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
憐兒道:“他們”他們也是為了照顧好老爺我們啊。”
“拜託!多花點心思在百姓身上好不好?這一路上你們沒注意到嗎?千傾良田都荒蕪著,田裡都是青草!何曾見過一顆水稻?這一年顆粒無收,老百姓吃什麼?不是個。大災之年才怪了!不賣兒賣女賣良田又能怎麼辦?”
杜文浩站住了,遙望一片片荒蕪的水田,長嘆一聲:“是啊,我想遊覽灕江不僅僅是欣賞美景,更主要的,就是看看災情到底波及多大,沿江而下這一路上,見到的都是荒蕪的良田,除了野草,就沒見到莊稼!唉!大災啊!”
龐雨琴勉強笑了笑,對杜文浩道:“相公你也別太著急了,廖知府他們應該已經報請朝廷撥發賑災錢穀,不會眼睜睜看著百姓餓死,的。”
雪靠兒插話道:“雨琴姐,你是從四品誥命夫人,朝廷那些官做事你不會不知道吧?等他們把錢穀撥下來。等多久暫且不說,能不能到百姓饑民手裡還不一定呢!”
柯堯也道:“是啊,剛才在吃飯的時候,我看見小巷裡有幾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子蹲在牆角,我趁著廖大人和張大人不注意,讓英子給他們端了一些飯菜出去,後來英子進來給我說,那些孩子吃的都翻白眼了,英子讓他們不要著急慢慢吃,但是他們說若是讓官府的人見了定然將他們活活給打死。”
英子道:“是啊,那些孩子見到那米飯的眼神你們是沒見到,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也不知道多少天沒吃飯了。抱著飯碗就跑,連謝都來不及說。就怕會被抓著。”
柯堯道:“衙門不是有青苗貸嗎,可以從衙門貸錢穀,來年有了收成再還啊。”
杜文浩嘆了口氣:“青苗貸不是救濟糧,是救急不救窮,是耍看收成的,要確保能還上才能放貸,而且還要五家聯”一到四分利呢!可是你們看,眾地裡顆粒丹收,秋收亦不上的,青苗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