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愣了一下。環顧四周,果然覺得自己這宅院是簡陋了一些,特別是僕從,這主要是自己壓根沒把自己當大老爺看,也不習慣人家連上茅房都要服侍,而龐雨琴也只不過是小家碧玉,憐兒、雪靠兒和林青黛就更不用說了,一家人就沒大戶人家的感覺,很多事情都喜歡自己親力親為,所以也就買什麼奴僕。現在聽蔡京這麼說了。笑了笑,拱手道:“蔡大人光臨寒舍,該不是來憶苦思甜的吧?”
蔡京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大人當真風趣幽默之極,呵呵呵。”隨即瞧了龐景輝一眼。
龐景輝忙道:“蔡大人早就聽說賢婿醫術如神,有心結識,一直不得其便,後來又逢賢婿出任雅州,隨即巡醫各路並提點刑獄,直至近日方回京城,所以讓我做個引薦。蔡大人聽說賢婿酒量過人,恰巧蔡大人也是杯中常客。本想邀賢婿致酒肆痛飲,共謀一醉,只是新近聖上和太皇太后駕崩。就算朝中沒有歌酒之禁,也無愉悅之心,所以,今日登門,只以茶當酒,來會賢婿了。”
杜文浩忙拱手道:“蔡大人太客氣了。”
蔡京捋了捋下巴的一縷黑鬚,微笑道:“剛才龐大人所言。正是卑職所想。大人醫術如神。卑職對歧黃一道是門外漢,不敢討教。不過,卑職愧 掌京城府尹一職,苦於生性愚笨,恐負聖恩,寢食之間,也常思索如何能把這差當好。聽聞大人對治國安邦有獨到的見地,故登門拜訪,一來結識大人這等人中豪傑,二來嘛,想討教一些為官之道,望大人不吝賜教。”
沒等杜文浩說話,龐景輝拱手插話道:“蔡大人和小婿在此切磋,我到內宅見見小女,近一年沒見了,呵呵。”
蔡京忙拱手道:“極是,龐大人請便。
龐景輝拱手辭別。出門時,隨手把門帶上了。
杜文浩見狀微微一愣,便知這蔡京只怕別有用意。當下微笑道:“蔡大人這番前來。恐怕不只是討教為官之道吧?”
蔡京笑了笑,放低了聲音,道:“杜大人”咳咳,咱們私下說話,不必如此客套了吧,還是以兄弟相稱為好,雲帆兄以為如何?”
杜文浩道:“行啊。但不知蔡大人表字
“元長。”
“雲長?趙雲長?”
蔡京愣了一下,嘿嘿笑道:“愚兄哪敢比那輔國安邦的五虎上將常山趙子龍啊,愚兄表字元長,元旦的元,一無所長的長。”
“哦,抱歉,沒聽清楚,嘿嘿嘿,雲長兄大人過謙了。”
“好,愚兄本痴長几歲,既然兄弟你如此謙遜,先以弟相稱,那愚兄就得罪了,擅做一回兄長了,咱們以後便以兄弟相稱。雲帆賢弟不見怪吧?”
杜文浩還真有些奇怪。這蔡京一上來就一臉媚笑跟自己套碰,也不知是何用意,便道:“元長兄多慮了,以兄弟相稱正好。”
“嘿嘿,賢弟果真是爽快之人!難怪雍王爺如此看重賢弟了!”
“雍王爺?”杜文浩跟觸電似地,身子不由自主抖了一下。用刀威逼扣押兩位王爺為人質。這種事情足以抄家滅門的了,儘管這幾天都沒任何動靜,但杜文浩心裡還是懸吊吊的,現在陡然從這開封府尹蔡京口裡聽說雍王爺三個字,不由下意識抽了一下。
蔡京似乎知道其中的內幕,神秘一笑,伸手拍了拍杜文浩的肩膀:“賢弟不必擔心,王爺對你那是十分的看重的,縱然有什麼誤會所致不敬,他老人家也不過是一笑了之而已。”
杜文浩乾笑兩聲,沒接腔,他知道,這時候
蔡京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慢悠悠放下,這才續道:“賢弟出任成都府路。又各路巡醫提點刑獄,差不多一年沒在京城,這一年來,京城出了不少事,賢弟只怕不太清楚吧?”
“確實不知 ”
“請容愚兄為賢弟敘敘。”蔡京口才極好,詣活不絕將這一年來的京城發生的大事都說了,這些事差不多都是與雍王爺有關的,三五句話裡便有雍王爺如何如何。宋神宗對雍王爺這個皇弟又是如何的看重,人前人後的誇讚,總之把雍王爺誇上了天。
杜文浩微笑不語,一直靜靜地聽著,直到現在,他還沒弄明白,蔡京說這麼一大堆雍王爺的好話,為了什麼。
蔡京說得口沫橫飛,差不多說了一個時辰,這才終於收了尾,長嘆一聲,道:“皇上與雍王爺兄弟情深,沒成想,聖上”竟然一朝駕崩,騎鶴仙去。卻未留下遺詔指定承繼皇位之人。所以,這大統之事,便一直懸而未決”
說到這裡,蔡京偷眼瞅了一眼杜文浩。
杜文浩卻跟個泥菩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