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禮物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
面前的小姑娘笑意盈盈的看著她,瀲灩的杏眸中滿是期待,但她浸淫宮中多年,練就了一副察言觀色的本事,一眼便看穿了湯妧眼中的緊張。
她聽湯妧的話語,只覺得鼻頭一澀,雙眼便忍不住紅了,她知道自己的到來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麻煩,但湯家父女卻毫無芥蒂的接受了她,而這暖暖的情誼也是她在宮中多年不曾感受過的。
一滴淚倏地落下,楚漪忙伸手抹去,她宛然一笑,露出了她來到這兒後的最真誠的笑意,“我很喜歡,你能幫我戴上嗎?”
楚漪將簪子遞給湯妧。
“好!”
湯妧忙伸手接過,小心地替她簪了上去,而後看著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好看,真是一個俊俏的小公子啊!”
她尋了一面銅鏡遞給楚漪,“你看是不是?”
楚漪看著鏡中的人,卻是想起了明淵,她男裝的樣子跟他真是像啊,也不知道明淵在北地過的怎樣,聽聞北地是很艱苦的。
見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一直髮愣,湯妧喚了她幾聲,楚漪這才回過神來。
叫明淵一直扮作女裝只怕要難為死他了。
楚漪想著忍不住一笑,轉頭見湯妧疑惑的樣子,她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臉蛋,彎著好看的眉眼,“我會好好珍惜這份禮物的。”
段錦一直等著湯妧將買來的白玉簪贈給她,為此他還一直將蝴蝶釵放在身上,好能在湯妧贈他簪子的時候自己能立刻也給她一個驚喜。
只是他等來等去,卻在第二天的學堂上,見到了那簪子,正簪在楚漪的髮髻上。
他頓時惱怒起來,手緊緊握成拳,“噌”的一下站起,還未走兩步,湯新臺便已經進來,他看見段錦陰沉著面色站著,不知要做什麼,忙道:“已經上課了,還不坐回原位上去?”
其餘人都看了過來,身後的大壯忙扯了扯他的衣角,段錦陰鷙著盯著楚漪許久,最後還是坐回了原位。
湯妧疑惑他又在搞什麼么蛾子,但已經上課,她也不敢現在問,只得安分的待著。
這一個上午,段錦都一直死死盯著楚漪頭上的玉簪,湯新臺授課所講的每一個字,他都沒有聽進去。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學,楚漪卻急匆匆的收拾東西走了,段錦追了出去,卻是不見了她的蹤影。
他又轉頭看向湯妧,卻見她已經被湯新臺拉著去了書房。
段錦死死的握著拳頭,氣惱的砸上了門框,簌簌的灰塵落下,掉了剛走出來的大壯武佑初一三人滿臉。
大壯拍了拍頭髮上的灰,“老大,你怎麼了?”
段錦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想要詢問的人通通不在,他心中有股怒火無處發洩,也不回家,只漫無目的的走著,折了根樹枝打著路邊的枯草,待他聽到潺潺水聲時,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到了溪邊。
轉身正想離開,餘光卻撇見溪邊蹲著一個人,正浣溪著衣物,仔細一看,正是楚漪。
他當即氣沖沖的向她走去,楚漪原本正在洗著因葵水來了而弄髒的褻褲,忽聽得身後想起腳步聲,她以為是湯妧來了,笑道:“妧妧,你拿東西也太久了。”
轉頭一看,卻是段錦,她急忙將手中的褻褲藏在了木盆其他衣物下面,待她藏好,還未收手,整個人便被人揪了起來。
“說,這白玉簪怎麼會在你頭上!”他陰沉著臉,聲音滿含怒氣。
連著被同一個人揪了衣領兩次,楚漪再好的脾氣也惱了,更何況她本來就是郡主之身,何曾有人這麼對待過她。
“與你何干。”她冷冷道,掰著段錦的手想將自己的衣領扯下,奈何段錦的手勁實在大,倒弄的她有些呼吸不暢了。
段錦惱怒,伸手便想將她頭上的簪子拿下,楚漪拗勁上來,不肯叫他拿了去,忙側頭躲著,兩手死死抓著段錦的手。
這下段錦徹底惱了,直接一甩將楚漪甩倒在地,手腳都磕上了石頭,她原本就因來了月事腹中疼痛,這下一摔,手腳都磕著,更是全身都痛了,一時連站也站不起來。
“一個男人不過被甩了一下,竟然站都站不起來。”段錦冷笑。
這一幕正好被迎面走來的湯妧看見,她心中焦急,急匆匆上前扶著楚漪,卻見楚漪整個面色都白了。
“你怎麼又動手打人!”楚漪手腳都被磕出了血,衣衫正漸漸透出血跡,“還不道歉?”
段錦梗著脖頸惱道:“他搶了我的簪子,我為什麼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