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迭離開了這個傷心地,她又在其他幾處攤位上看著小飾物,摸摸這個看看那個,雖買不起卻也享受著逛街的樂趣。
待她回過身時,卻驚覺不見了段錦的蹤影。
莫不是丟了吧?
她踮起腳伸著脖子四處張望,高聲喚道:“段錦,段錦!”
忽的有人在拍她的肩,轉頭一看,正是她焦急尋找的段錦。
“你去哪了?我還以為你被人拐了呢!”她惱怒道。
少年撓著頭嘿嘿一笑,卻不說話,只是偷偷按著胸口處,那兒放著的正是他方才又偷偷回去買下了的蝴蝶簪,俗話說:有來有往。妧妧送他簪子,他便也送她一個,正好她的生辰將至,到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兩人逛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了,又怕湯新臺等久,便匆匆往停放馬車的腳店處趕去。
湯新臺駛著馬車緩緩往縣城外行去,段錦靠著車壁閉目養神,昨日他不知被誰灌了兩杯酒,一下就醉倒了,妧妧跟他說他還發了大半天酒瘋。
什麼非要在宴桌上打一套拳腳功夫,爬上樹高聲唱著沒有一處在調上的曲子,當然湯妧還有一樣沒跟他說的是,他抱著湯新臺的大腿“妧妧,妧妧”的喊了大半個時辰。
最後還是段林看不過眼,一掌把他拍暈了。
第二天一醒來,湯新臺便一直黑著一張臉,方才他們兩人回去時,他的臉更黑了。
段錦還不自知的偷偷湊到湯妧旁邊問說誰惹了他,被湯新臺一把揪住衣領丟上馬車,告誡他好好待著不許亂動。
段錦揉著發暈的腦袋還有莫名疼痛的脖子,心裡頭欣喜的想著妧妧何時會將玉簪送他。
是現在嗎?還是回家後?現在怎麼一直沒有動靜?那應該是回家後了。
湯妧跪坐在馬車上收拾自己買的一大堆東西,正在行駛著的馬車忽然停住,只聽見外面一片喧譁吵鬧。
她掀開車簾一看,便見馬車前方的街上堵了許多人。
“爹,怎麼了?”
“我也不知。”
這是出城的必經之路,前面堵著一群人叫他們無法行駛,也沒有法子能繞路。
“我去瞧瞧。”
他跳下車轅,走了兩步,扒開圍著的人群走了進去。
前面還在吵鬧著,湯妧時不時能聽到有男子在怒罵,“你們周家背信棄義,撕毀婚約,當真是叫人噁心。”
又有婦人怒罵,“你倒打一耙,血口噴人,才是叫人噁心。”
湯妧站在車轅上,只能見到人群裡面正有人廝打著。
她忙蹲下來扯過一旁站著的婦人詢問,馬車有些晃動,段錦忙不迭扶住她。
“嬸嬸,你知道那裡頭髮生了何事嗎?”
恰巧她詢問的是一個百事通,又恰巧是個嘴碎的,一番愛恨糾葛便從她的嘴中緩緩道來。
原來這裡是張家的府外,鬧事的是城西陳家的小兒子,吵的是自己的青梅竹馬未婚妻周家小姐背棄婚約另嫁張家。
若單是這樣只能說是周家小姐成了負心人,陳家的小兒子鬧也是可原諒的,但這其中,其實另有隱情。
此事要從五年前開始說起,陳家小兒子同周家小姐是一對青梅竹馬,打小一起長大,兩家人見他們親密無間,便順水推舟乾脆定下了親事。
這樣說來這實在是一段美好姻緣,兩人十多年的情誼,成就的婚事,可比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啞嫁的好上許多了。
奈何壞就壞在他們成親的兩個多月前,陳家小兒子突然吵嚷著要跟人外出做生意,闖出一番事業來。婚期將至,陳家父母當然不肯,陳家小兒子多番折騰,他們便只得將他關在屋子裡,可是這不知在哪天的夜裡,他竟然偷偷跑了出來,留下一封自己離去的書信,從此不見了蹤影。
陳家父母只以為他不過是說著玩玩,出去玩不了多久便會回來,故而一邊派人尋找,一邊穩住周家,只道將婚期先緩上三個月先。
周家雖然惱怒,但是兩家多年的情誼,再加上陳家父母的擔保,也只得答應。
但是這緩三個月又緩三個月,推來拖去,已經緩上了將近兩年,陳家小兒子也沒有回來。
周家徹底惱了,同陳家父母退了親事,又另尋了個人家,將女兒嫁了出去,那便是張家。
張家兒子為人不錯,周家小姐嫁了過去雖說不上琴瑟和鳴,卻也是相敬如賓,若是這樣,便也能從此幸福的生活下去。
但在周小姐嫁過去的三年後,也就是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