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管不著我。”段錦毫不在意。
湯妧一笑,不再說這個,她伸手點著他的胸膛嚴肅道:“以後不許隨便動手了知道嗎?”
“你要是再隨便動手,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我……”段錦撓了撓頭,見湯妧一眼瞪過來,他撇了撇嘴,頗為不甘的應著,“知道了。”
因著湯新臺回來,原本停下來的課程又再接著上了,只是這次他們的小私塾新加入了一名學生,恰好坐上了那張空置了三年的桌椅。
一個上午的課程,楚漪倒是難得不再沉默寡言,連著答了湯新臺提的許多問題,每次答完,湯妧都迫不及待地為她慶賀,惹得段錦一個上午都在使勁的瞪著楚漪。
楚漪一直都能感覺到後背有一束冷冷的目光,她勾唇冷笑著,在課程結束後,不待段錦同湯妧說上幾句話,她便拉著湯妧走了,直讓段錦咬牙切齒,惱恨不已。
這幾個月來,段林對於自己入贅的事一直不死心,時不時便回家來報個到,提醒段楓不要忘了此事,而現在湯新臺回來,他更是找到了援軍,拉著湯新臺為他說話,雖然湯新臺並不曾發表過自己的意見。
段楓被他煩的家裡待不得,便只能往山上去,可是上山段林也能一直跟著。
他無可奈何,一人坐在堂屋裡尋了壺酒慢悠悠的喝了近一個下午,在傍晚入夜時,他將湯家父女倆拉了來,兩家人圍著桌子開始嚴肅的討論段林的終生大事。
“你當真要入贅譚家?”段楓嚴肅著又問了這個他問過許多遍的問題。
段林同樣也嚴肅著臉回答了這個他回答過許多遍的問題,“當真,我此生非雁秋不娶。”
段楓哼哼了兩聲,轉頭看向錦娘,錦娘無奈道:“相比兒子當一輩子和尚,那還不如入贅呢!”
“你想的倒是真開。”他又哼哼了兩聲,這次看向湯新臺。
湯新臺端起酒杯做勢要喝以逃避這個問題,但段楓段林兩人一直盯著他瞧,他只得一口飲下,而後淡然笑道:“楓哥心中已經有了結果,又何必再問呢!”
段楓最後哼哼了兩聲,確實,這數月來他一直在考慮,又或是說,他已有了結果,只是不大樂意接受罷了,故而便一直拖著不肯鬆口。
他又轉頭看向了段林,“你身為男子,入贅女家,世人定會背後指點,當真不悔?”
段林一笑,“我早已知會有此事,讓管他們如何言論,我過得舒心便可,只是連累了父親母親受人指點了。”
段楓冷笑,他們段家還差這個指點的理由?當年錦娘嫁給他,多年不曾有孕,不知有多少人背後說這是他命硬的緣故,克父克母,說不定還克妻克子。
他雙手撐著桌面,端著酒杯一口飲盡,“也罷,你入贅了譚家,咱家每年還能少交一份丁稅。”
“噗,”一直沉默圍觀的湯妧聽了這句話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段楓一鬆口,段林當即興沖沖道:“臘月初十是個好日子,將婚期定在那一日如何?”
“好小子,婚期都定好了,竟然就等著我了!”
……
臘月初十,宜出行、嫁娶、入宅,忌開市、動土、蓋屋。
譚家大小姐招了自家賬房先生入贅的訊息早已在這兩個月間傳遍了整個臨陽,甚是鄰縣也有聞名。
段家大兒入贅譚家的訊息也早就響遍了清溪村,聽了訊息的,有人恥笑有人嫉妒,笑段家竟然到了賣兒的地步,妒他們竟然攀上了這麼好的一門親事。
然而不管他們怎麼想,段家譚家這兩月來一直歡歡喜喜的準備著婚事。
譚雁秋心知段家父母能同意他們,已是做了許多讓步,故而段林雖然入贅譚家,卻也沒有讓他改姓。
且在成親的前一日,她住入了段家,段林去了譚家,到了第二日一大早,由段林從臨陽領著花轎一路吹打著到了清溪村,抬新娘兜喜神,好似是譚雁秋出嫁,段林迎娶,新人拜別父母,一路又吹打著去了臨陽。
湯家父女倆被請去觀禮,段錦作為兄弟則去幫襯擋酒,只是讓他擋酒嘛,實在沒多大用處。
婚禮又稱昏禮,即舉行禮儀時在傍晚時分,恰好他們抬著轎子回到臨陽時已是傍晚。
譚家的生意大,請來的賓客也多為生意上的夥伴,故而這場婚禮倒是極為熱鬧。
婚禮弄得也並非段林入贅,倒像是他娶妻了。喜轎到了譚家門外,由段林踢轎門,迎新娘,跨過馬鞍,跨過火盆,走上了紅毯。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