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錢公子在鎮上一見便將整顆心都牽在了令嬡身上啊!這託我來問了許多次,差點便要上門來提親了,可有怕唐突了湯姑娘,所以婦人便再來問問,湯夫子可有意願?”李媒婆笑的菊花都開了。
躲在屋外的湯妧氣的哼了一聲,誰知道在鎮上誰見過她,還直接要上門來提親,想得美!
湯新臺咳道:“小女她從小沒有母親,我便難免嬌慣了些,有些嬌縱,怕是與錢公子相處不來。”
“這女兒家就得嬌縱著,錢公子自然明白的,且湯姑娘可與錢公子見上兩面,說不定二人便看對眼了呢!”李媒婆臉色一沉,又忙笑道。
呸,誰跟你看對眼,她看對眼的可不是他,湯妧憤憤。
湯新臺見狀,只得直接道:“我家小女年歲尚小,她這婚事還不急,這錢公子年歲大了,心急娶妻,可去另尋好人家。”
“怎的年歲小呢?”李媒婆笑不住了,她可是收了人家銀子的呢,可得辦好了。
“這湯姑娘都十七啦,擱婦人我身上,十七的時候都生下我家大兒了,不小啦,這婚事再不急,便拖成老姑娘啦!”她嘴快說完,嚇得連忙捂住了嘴,小心地朝湯新臺一看,只見他臉色都黑了。
他憤而起身,怒道:“這老不老姑娘的是我家的事,那什麼錢公子著急,大可去尋小姑娘。”
“妧妧,送客!”他甩袖離去。
湯妧忙上前來引著李媒婆出去。
“哎哎,湯姑娘,你可願……”
不等李媒婆說完,湯妧冷臉道:“我不願。”
李媒婆面上有些訕訕,還要再說,那大門已經關上。
她朝著門啐了一口,憤道:“不識好歹。”
湯妧朝著門冷哼著,轉身忙去尋她爹,她爹只怕真被氣著了。
“三年了,我替你拒了多少親事,拒到現在你已經被人說成是……”湯新臺憤憤說不出口,轉而道:“你還甘心等著他?”
“爹,”湯妧紅著眼看他,“誰說女兒在等他,我只是不想那麼早嫁出去,我嫁了,你怎麼辦。”
“爹,便讓我多陪陪您幾年吧!”她搖晃著湯新臺的胳膊,泣聲道。
湯新臺架不住心軟了,他揉著湯妧的腦袋嘆了口氣,“也罷,但願你娘在地下不要說我才好。”
他嘴上的話語軟了,心底卻對那個已經兩年沒了音信的臭小子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對了,爹,武佑來了。”
湯新臺聞言,忽得一愣,轉而嘆了口氣,同湯妧去了書房。
“你已經做好準備了?”湯新臺坐於桌案前,看著這個最得他心意的弟子,又是讚賞又是惋惜。
武佑聞言朝他一跪,行了個大禮。
湯新臺端坐著受住,接著道:“什麼時候走?”
武佑比了個手勢——即刻。
“去吧!”湯新臺揮了揮手,不再說話。
“走哪?去哪?”湯妧這時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忙轉頭問武佑,“你要去哪?”
武佑溫和一笑,起身去了屋外,湯妧連忙追了上去,“你也要走?”
武佑轉身看著這個已經長成大姑娘了的嬌俏女子,笑的溫和,他緩慢的比著手勢。
我與初一要回歸本家了。
“本家?”湯妧喃喃著,她一直知道他們原本不是清溪村的人,是不知從哪遷來的,原本以為他們會一直在此生活,沒想到他們也要走了。
見湯妧失神的樣子,武佑只覺得心有些疼,他想起方才在書房聽到的那些對話,猶豫著問了出來。
你,還要等他嗎?
湯妧撇嘴,“誰等他了,誰稀罕等他。”
說著,她卻又紅了眼,她已經很久沒有段錦的訊息了。
他輕輕揉著湯妧的發,又比著手勢——若是你不打算等他了,你可以來尋我。
“尋你?”湯妧疑惑。
我等你。
湯妧眼睛倏地瞪大,呆愣著說不出話來,“你,你……”
武佑笑,向她拱手一揖,轉身要走,湯妧連忙拉住了他,“你等等。”
她“噌噌”跑進了屋,又“噌噌”跑了出來,將手上的滿筐枇杷遞給了他。
“初一喜歡吃,你帶給他吃吧,跟他說姐姐會想他的。”她紅著眼抽了抽鼻子,“還有你,保重。”
武佑只覺得心裡滿含柔意,他忽得伸手捂住了她的眼,低頭湊近,感覺到湯妧有些退縮,他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