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查不出來,這件事便不能栽到她的身上。
寧華卻是淡淡開口道:“奴婢生在徐城,徐城有一座深山,裡面長著一種獨有的植物,叫做朝顏……”
杜院政睜大了眼睛,嘴上的鬍子一顫一顫的,“朝顏?老夫聽過這種花,用其種子花瓣做成的香料,可使人致幻,身體輕盈似仙,卻是與那寒食散一般會將人的身體掏空!
可是那朝顏花聽聞長在森山密林之中,數量稀少難得一見,老夫也只是多年前偶然聽聞,卻是沒想到竟會在宮裡出現!”
寧華和杜院政一唱一和,卻是一下一下的將寧淑儀打入地獄。
夏帝靜靜的聽著,沒有插言,沒有質問,只在兩人說過之後,用那雙冰冷無情的雙眼看著寧淑儀,眼中不復當初的柔情,甚至都不是看麗貴妃時的那種失望,有的只有無盡的殺意。
“陛下,嬪妾是被人陷害的,這不是臣妾的東西,不是啊……”寧淑儀驚恐的跪在了地上,語無倫次的解釋道。
夏帝冷冷的看著她,身上的帝王之威壓的人喘不上氣來,“不是你的東西?你不是說這是海棠花膏嗎?”
寧淑儀眼神躲閃,一張俏臉早已慘白無色,“這……這裡面裝的是海棠花膏,嬪妾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朝顏花……
是他!是章敏趁著搜查時故意做的,是他要陷害嬪妾……”
夏帝一腳將寧淑儀踢下了高臺,寧淑儀話未說完便慘叫一聲,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像被摔散了一般。
趙慧兒哪裡見過帝王震怒,她只以為寧淑儀是夏帝最寵愛的妃子,自己便已經是皇親國戚,可是此時看著夏帝把寧淑儀一腳踢翻在地,她才確切的體會了什麼是皇家威嚴!
趙玉峰也不明所以,卻只能跪在地上,哪怕寧淑儀摔倒在了他的面前,他也不敢起身攙扶。
“賤人!你還敢騙朕!你一個小小的淑儀,如何值得御林統領陷害你!”夏帝怒聲叱罵道,身子因為震怒而微微顫抖。
雲曦頷首冷笑,她父皇可不是那般明事理的人,他相信的不是章敏,而是自己的身體!
夏帝以前有多喜歡寧淑儀,現在便有多麼痛恨,每當他心神意亂之時,他就迫切的想見到這個女人。
他原以為自己對她是動了真情,以為是寧淑儀溫柔繾綣,可以撫慰他的操勞和疲乏,可是這一切都一場陰謀!
現在再想寧淑儀身上那讓他魂牽夢縈的香氣,想到寧玉殿中那甜膩縹緲的薰香,夏帝就血氣上湧,眼中浮現了一抹猩紅,只想親手殺了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
“陛下……嬪妾是冤枉的……”寧淑儀的骨頭好像受了傷,她爬不起來,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無力的呢喃著。
“冤枉?你還敢與朕說冤枉?朕最近每每身體不適,都是到了你的寧玉殿才有好轉,你還敢與朕說無辜?
你這個惡毒的賤人,居然敢給朕下寒食散,朕必要誅殺你滿門!”夏帝恨的咬牙切齒,牙齒都幾欲要咬碎。
趙府中人聽聞之後皆是癱軟在地,那趙慧兒更是嚇得縮成一團,哀嚎痛哭。
趙玉峰如遇雷擊,他本以為這次來長安是要飛黃騰達,卻是不知為何會落到滿門抄斬的地步?
他還這般的年輕,他還有許多抱負沒有施展,他不能就這麼死了!不能!
慌亂間他突然瞥見了淡然靜坐的雲曦,她彷彿生來就應高高在上,就應該俯視眾人。
趙玉峰立刻向前爬了過去,急切的說道:“公主!您救救我啊,您忘了我們之間的海誓山盟了嗎?”
眾人順勢望去,只見趙玉峰求救的方向竟然是雲曦,眾人心中嗤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長公主也是他能惦記的?
雲曦淡漠的望著他,就像是在望著卑微的螻蟻,彷彿落在他身上的冰冷目光便已經是莫大的恩賜。
雲曦的冷漠在趙玉峰的預料之中,趙玉峰忙不迭的從懷裡掏出一方帕子,雙手顫抖的展開,“公主您忘了嗎?這是您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啊,您說過今生非我不嫁啊!”
雲曦冷淡的收回了視線,看著夏帝說道:“父皇,那日寧淑儀來了曦華宮後,殿內便少了一方帕子。
可是兒臣只以為是自己記錯了,寧淑儀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奴婢,如何會偷手帕?不過,今日兒臣倒是明白了……”
不僅雲曦明白了,夏帝和眾人自是也明白了,若是以往夏帝也許還會偏袒寧淑儀,可是今日這隻會成為寧淑儀該死的另一個理由!
寧淑儀爬不起身,無法阻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