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向前邁了一步,可是前面沒有青石鋪路,他這一躍,再無生路!
“啊!”
底下的人群都尖叫了起來,有些膽子小的都捂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那鮮血淋漓的場景。
可是意料之中的重物落下聲並沒有傳來,剛才喧鬧的人群反倒是安靜了下來。
那些捂著眼睛的人紛紛鬆開了手,抬頭張望,只見一名身穿黑色暗紋衫,眉目端正的男子竟是躍身而上,將劉興一把抓住,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人群中先是一陣寂靜,隨即爆發出了叫好聲,都拍著巴掌給男子吶喊。
京兆尹先是一怔,隨即撥開人群,帶著身後的官兵走上了前去,一揮手便道:“將這刁民給本官拿下!”
男子卻是將腳軟的劉興向後一推,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京兆尹。
京兆尹今日接二連三的被人觸怒,此時終是隱忍不住,厲聲叱道:“大膽狂徒,竟是敢阻礙官府辦案,本官今日定要拿下你!”
京兆尹說完,一眾官兵便將黑衣男子和劉興圍在了中間,黑衣男子只淡漠的掃了他們一眼,那輕蔑的神色讓京兆尹大動肝火。
“真是狂妄的刁民!看本宮如何教訓你!”
“是誰要教訓本世子的屬下?”這道聲音清澈明淨,猶如高山之巔的白雪,純粹的沒有一絲雜質。
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散開,讓出了一條路來,不敢沾染那男子彷彿九天垂雲的白衣。
京兆尹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分,身子卻是不自覺的低了幾分,臉上也掛著討好奉承的笑,殷勤的說道:“原來是冷世子,下官有失遠迎,還請世子恕罪!”
“這裡並非京兆府,大人客氣了!”冷凌澈露出了溫潤無害的笑,如同他們頭頂的日光,明亮的刺眼,彷彿他的容顏本就不應被凡人瞻仰。
“本世子的侍衛可是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竟是要勞大人親自教訓?”冷凌澈的聲音明明如初春雪融,帶著無限的暖意,可京兆尹這種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人,卻本能的察覺出了危險的氣息。
京兆尹從來沒敢小瞧過這個半路回來,沒有母族勢力的冷世子。
“哪裡哪裡,是下官誤會了,多虧了這位壯士出手相助,下官自是應該感激才對!”京兆尹低頭哈腰的說道,與剛才那個趾高氣昂的京兆尹簡直判若兩人。
“切!”周圍人都發出了唏噓的聲音,可是京兆尹卻一點都不在意,為官之道就是對下要狠,對上要捧。
“如此就好!”冷凌澈揚唇笑笑,嘴角牽起的弧度仿若一彎新月,散發著清冷的初輝,“玄宮,走吧!”
京兆尹竟是被冷凌澈的一個微笑看怔了,見玄宮拉著劉興就走,這才恍然驚醒,一拍腦袋,一路小跑跟了上去,賠笑道:“世子,今日多謝您出手相助,這人便交給小的吧,怎麼敢勞煩您呢!”
京兆尹不是誰都能做的,他這一番話說得可謂是滴水不露,冷凌澈只側眸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今日的事情事關楚國皇室的顏面,已經不是你京兆府能處理的了,你確定你要攬下這件事?”
京兆尹一愣,可他是何等聰慧之人,想到大理寺關著的那位,他腦中靈關一閃,竟是下意識的避開了一步,看著冷凌澈的眼神也從討好變成了畏懼。
冷凌澈見此勾了勾嘴角,笑意不達眼底,徑自抬步上了馬車,被放下了車簾擋住了他那道修長俊逸的身影。
京兆尹怔怔的站在原地,竟是在炎炎夏日中察覺到了一絲冷意,身後一個官兵頭頭湊近了問道:“大人,放任他離開可以嗎?”
京兆尹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抬頭看了一眼金陵城門,嘴角抽動了幾下,才有氣無力的喃喃自語道:“要變天了……”
人群中的圓臉男子和尖嘴青年不留痕跡的離開了人群,兩人一同走進了一條毫不起眼的巷子,才站住了腳步。
“靠!咱兩今天忙了半天,反是讓玄宮那個混蛋撿了便宜,老子也能救人啊,肯定比玄宮救的好!”尖嘴青年撕開了臉上覆著的面具,赫然是玄角那張陰柔的臉。
“玄宮他會說那些話嗎?要是讓他來,還不得像背書一樣的將這些話念出來啊!”玄羽也撕掉了面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大熱天戴面具真不是人乾的活!
“不過咱兩今天配合的還挺默契的,說的那是個群情激憤,有這等能力的也就你我了!”玄角沾沾自得,對自己那是十分的滿意。
“等玄商出來,必須要讓給玄商請咱們喝花酒去,也該狠狠的宰他一筆了!”玄角復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