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揉了揉眉心,閉著眼睛依靠在椅背上,在有些微弱的燭火的映襯下,錦安王那猶如刀削一般鋒利的輪廓模糊了許多,看起來竟是還有些蒼涼。
他站起身,一身錦繡華服,身影在夜色之中變得暗淡而單薄,透著一絲讓人極難察覺的孤寂。
玉霜院中,秦側妃只穿著一件碧色的中衣,滿頭長髮只用一支墨玉髮簪束起,沒有讓人難以接近的華貴,彷彿只是一個普通的妻子在等著自己的丈夫。
聽到了外間的響動,秦側妃立刻迎了出去,“王爺您回來了!”
一句最普通不過的問候,沒有疏離,彷彿只像一對最普通不過的夫妻。
“嗯!”錦安王神色雖是舒緩,卻仍是寡言少語。
錦安王一直這般,秦側妃也不覺奇怪,連忙走上前去幫錦安王脫掉外衫。
“王爺是先沐浴還是先喝點湯?”秦側妃溫柔的說道,這種體貼和細心哪個男人也無法拒絕。
“先喝湯吧!”錦安王坐在桌案旁,先抿了一口桌上的茶。
秦側妃笑著為錦安王盛湯,她感覺湯有些微涼,便開口道:“妾身命人給王爺再熱一下吧,湯涼了對腸胃也不好,王爺等一下可好?”
“好!不急!”錦安王語氣柔緩,點頭應道。
“反正熱湯也需要一些時間,妾身記得王爺最喜歡吃大廚房做的雞蛋羹,雞蛋羹需要的時間也不常,妾身再讓人去去做一份吧!”
秦側妃笑得極盡溫柔,雖然已經四十餘歲,但容貌依然溫婉柔美。
錦安王點點頭,一切都任由秦側妃安排。
過了一會兒,去大廚房傳話的李嬤嬤面色不悅的回來了,秦側妃抬眸看了她一眼,笑著問道:“做好了嗎?”
“回側妃,是根本就沒做!”
秦側妃蹙起了眉,疑惑的問道:“沒做?為什麼?”
李嬤嬤臉色陰鬱,她看了錦安王一眼,欲言又止,錦安王也抬眸打量著她,有些不悅的問道:“為何不可做?”
“回王爺,大廚房的人說如今她們都已經休息了,誰若是想吃,便……便讓誰自己來做!”李嬤嬤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
“砰”的一聲巨響,紫檀木的桌子被錦安王拍的搖搖欲墜,屋內眾人頓時都嚇得跪成一片,秦側妃連忙起身走到錦安王身邊,一邊撫著他的後背,一邊開口說道:“王爺息怒,為了一些奴才氣壞了可不值得!”
“將大廚房守夜的奴才給本王喚來,將歐陽側妃也給本王找來,本王倒要看看是誰敢讓本王親自下廚!”
錦安王怒不可遏的吼道,李嬤嬤領命連忙躬身退出,秦側妃一邊柔聲安撫,一邊凝著冷笑。
就憑歐陽桐也想和她鬥,真是痴心妄想!
不多時歐陽側妃便腳步匆匆的趕來了玉霜院,她都已經睡下了,聽聞錦安王要見她,心裡一時驚愕。
可當她進了玉霜院,看見在屋內跪著的人時,心中瞬間瞭然。
這人是在她安插在大廚房的親信宋婆子,此時跪在這想必定是秦欣霜故意找她的麻煩!
“妾身拜見王爺,不是王爺喚妾身前來所為何事?”歐陽側妃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嬌聲細語的說道,為一會兒的分辯做個準備。
“何事?你問問這刁奴只是了什麼!”錦安王的性子不好,對身邊的人也一向嚴厲,即便歐陽側妃在他身邊多年,但只要犯了錯,他便絕不會姑息。
歐陽側妃偷偷的揉了揉帕子,瞪了宋婆子一眼,宋婆子早已經嚇得抖如篩糠,哪裡還敢言語。
錦安王見此冷哼一聲,沉聲怒道:“如今你不敢說了?你剛才不還很囂張嗎?
歐陽側妃,你就是這麼管的大廚房?本王想吃一碗雞蛋羹,這刁奴居然敢讓本王自己去做!”
歐陽側妃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她詫異的看著宋婆子,她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竟然敢說這樣的話!
“奴婢不敢啊!奴婢不敢!奴婢不知道是王爺要吃啊……”宋婆子被嚇得一哆嗦,帶著哭腔說道。
“放肆!你的意思是秦側妃要吃便應該自己去做了嗎?”錦安王本就長的冷峻,此時瞪著眼睛險些將宋婆子嚇得暈死過去。
歐陽若先瞪了宋婆子一眼,又怨恨的看向了那垂眸而立的秦側妃,咬著牙說道:“王爺息怒,都是這婆子偷懶耍滑,還請王爺不要動怒。
秦側妃也是,王爺既然要吃東西您派人叮囑一聲,這些奴婢自然不敢怠慢,還會依著王爺口味來做,也就不會氣到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