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宮一愣,主子不是被長公主拒絕了嗎,不是已經準備回國了嗎,怎麼還關注國公府的事情呢?
玄羽踢了玄宮一腳,玄宮才回過神來,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主子,屬下……屬下這便去查!”
玄羽掃了玄宮一眼,這個傻子,主子那不是放棄,而是要另闢蹊徑!
唉,想他這般聰明睿智的,卻是要與一個呆子為伍,還真是屈才啊!
玄羽正洋洋自得的想著,忽然只覺得雙腿一軟,抬頭望去,只見冷凌澈正眸光淡淡的看著自己。
那墨眸中雖是溫和如常,沒有殺意,可是玄羽卻知道主子殺人一向於無形。
“主子!屬下這就消失!”玄羽語落,便倏然翻窗而出,融進月色中。
冷凌澈輕嘆一聲,看著院中在月色下搖曳的白芙蓉,喃喃自語道:“我總要在離開之前,讓你後顧無憂……”
……
這日沈靜歌進了宮,她收到了雲曦的信,信上說若是無事,希望能夠見她一面。
雲曦從沒有給沈靜歌傳過這樣的信,是以沈靜歌火急火燎的就進了宮,以為雲曦是出了什麼事情。
“靜姨,本應是雲曦出宮找您,可是……”雲曦與司辰已然退婚,若是此時去了司府,定會惹來不少的流言蜚語。
“沒事,你與靜姨客氣什麼?不過,這次你讓我入宮,可是出了什麼事?”沈靜歌一臉擔憂,先是上下打量了雲曦一番,見她無事才放下心來。
雲曦拉著沈靜歌的手走到了桌案旁,桌上還鋪著那幅美人圖。
沈靜歌看了一眼,便難掩驚喜,連連細細端詳起來,“像!真是像極了!這畫畫的真好,這與你母后年輕時的樣子一般無二!”
“你母后當年可是長安城中的第一美人,便是韓淑華也要遜色你母后幾分,有不少人都為你母親做過畫,可是卻沒有一幅能有這般的傳神!”
沈靜歌語落,眼睛微微溼潤,看著畫中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當年的長安第一美人,當年名動夏國的驚豔才女,卻是已然變成一具枯骨,再無聲息……
雲曦一直在觀察沈靜歌的神色,她有驚喜有悲慼,卻是沒有一絲的震驚。
雲曦遞上了一條帕子,輕聲安慰道:“靜姨,你還好吧?”
沈靜歌搖了搖頭,收起了眼中的悲傷,“雲曦,你這畫是哪來的?天下竟有這般的畫師,竟是能將人物畫的這般靈動,真是堪稱大家!”
雲曦輕撫了一下畫作,幽幽開口,“這畫是母后最愛的珍寶,母后還在時就時常一個人對著畫作發呆……”
沈靜歌的眸色閃了閃,雲曦恍若未察,繼續開口說道:“這畫確實不錯,可若說是大家卻也有些誇張了。
這畫除了將母后畫的嬌俏靈動,清麗無雙,其他的景緻並沒有驚人之處,可見作畫之人眼中無景,所見所念唯有母后一人罷了……”
沈靜歌嘴角的笑意落下,臉色僵硬的有些難看,看著雲曦的眼神也多了一絲探查。
雲曦抬起頭,迎上了沈靜歌的眼睛,粉唇輕啟,眼神清亮的問道:“靜姨可知道疏寒是誰?”
沈靜歌的身子劇烈的抖了起來,她向後一退,身子撞到了身後的小桌,險些將上面擺放的琺琅花瓶撞到。
沈靜歌一把扶住了琺琅花瓶,氣息有些不勻,甚至不敢去看雲曦的眼神。
“你……你在說什麼……”
雲曦指了一下畫作的右下方,沈靜歌順勢望去,半晌之後才瞳孔一縮,原來這畫是他的!
“靜姨可知道這疏寒是誰?”沈靜歌臉上的驚訝錯愕盡數落在了雲曦的眼中,這裡果然有隱情!
沈靜歌卻是垂下了眸子沒有說話,看樣子是根本就不想提及此事。
“靜姨不願意說,雲曦也不會勉強,當年的事情雲曦會自己去查的!”
“不要查!”沈靜歌卻是突然握住了雲曦的手,目光懇切,近乎哀求的說道。
“靜姨,你知道雲曦的性子的,事關母后,雲曦沒有辦法不查……”雲曦神色堅毅,沒有一絲的鬆動,那雙眸子就像兩顆黑曜石一般,散發著冷冽的寒光。
沈靜歌怔怔的看著雲曦,半晌才嘆息了一聲,她何嘗不知道雲曦的性子,簡直與慕清一樣倔強!
“雲曦,靜姨不會害你的,這件事對你和太子都十分的不利,你千萬不要聲張!”
看著雲曦那倔強執著的樣子,沈靜歌只好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來:“其實年少時,你母后的確是心有所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