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落轉頭看向了殷太后,目光熠熠,殷太后鳳眸微眯,心裡暗自好笑,面上卻不露分毫,只面無表情的說道:“似有此事……”
一時間秦側妃和歐陽側妃的臉色都變了,歐陽皇后和淑妃卻是不明所以,只是臉上的神情都不怎麼好看。
冷清芙身子微抖,眼睛一直轉了轉去的,這髮簪的確不是她的,可也不是宮裡的啊,這分明是她從雲曦的嫁妝盒子裡拿出來的。
那日聽聞冷凌墨受傷,冷清芙便趕回了王府探望,看見冷凌墨受傷的樣子,心裡自是將雲曦怪上了。
恰好歐陽側妃讓人去庫房裡取人參來給冷凌墨補身子,她便一路跟了過去,一眼就看見雲曦那堆積如山的嫁妝和賞賜。
冷清芙眼饞的很,當初她也算是風光大嫁,也不過八十八抬嫁妝,可是這裡有的卻是整整二百五十六抬啊!
她本是隻想看看那些箱子,可是裡面的珍寶讓她眼紅嫉妒。
她只想著雲曦的嫁妝這麼多,便是丟了一兩樣也不可能看出來,為了保險起見她拿的還是被壓在最底下的箱子裡的東西,又順手拿了些元寶和銀錠。
她只想著冷凌墨受傷都是雲曦的錯,雲曦自然應該出點血,便理所應當的做起了偷盜之事。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她做了些什麼,而人總是貪心的,有了第一回便會想第二回。
冷清芙得了一回便宜後,對雲曦的那些嫁妝可謂是日思夜想,恨不得全部佔為己有。
她也發現了,後面箱子裡的東西遠不如前面的,但也都是難得的珍寶,曹家地位雖高,但不惜奢華,府內最值錢的都是一些古人的字畫,好看但不實用。
冷清芙若是想買首飾和衣裳都要自己貼補,特別是這次宮宴,她自是不能戴以前用過的首飾,否則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所以她昨日便又回了一趟王府舊計重施,又偷了雲曦的幾樣首飾,可是宮裡的賞賜她真的一樣都沒敢動啊!
“你頭上的髮簪到底哪來的?”殷太后冷冷問道,身上的威壓比起錦安王不差半點,特別是那雙鳳眸更是將人壓迫的抬不起頭來。
“是……是臣婦買來的……”冷清芙結結巴巴的回道,歐陽側妃見此心涼了一半。
她竟然心虛了!她到底做了什麼?
“何時買的?哪裡買的?可有人證?”殷太后的語氣越來越冷,而冷清芙也隨著殷太后的逼問而抖得愈發厲害。
冷清芙不是好性子的人,可是她一向最怕殷太后和錦安王,更何況她此時心虛,哪裡還能想得出合理的解釋?
殷太后失了耐心,猛地一拍桌案,將桌上的茶盞都震得一動,冷清芙險些被嚇哭,身子抖成了一團。
歐陽側妃見此更是不知所措,掌心都滲出了一層薄汗,恨不得拉起冷清芙就跑。
“來人!將內務府的人喚來,看看這髮簪到底是不是宮中之物!”殷太后不願再理會冷清芙,厭惡的移開了視線。
殿內一時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沉默以待,臉上的神色都如出一轍的凝重,只有冷清落偷偷看了雲曦一眼,還輕輕的挑了挑眉,會心一笑。
雲曦也輕輕的挑了挑嘴角,移開視線望著殿門,等待著內務府中人的到來,事情的結果她自然清楚,但是真相總是要大家分享才好……
在安華髮現丟了東西時,雲曦便想到了這個計劃,因為丟的那兩件首飾都是十分浮誇的,想必偷盜之人定是喜華奢華之物。
她便讓安華在後面的每個箱子裡都換上了幾樣宮中之物,她今日本就是想要奪權的,若是冷清芙配合,對此事來說便是錦上添花。
結果冷清芙果然沒讓她失望,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在進行著,她事先知會了冷清落,沒想到她們兩個第一次配合就這般默契。
當內務府說出冷清芙頭上的髮簪就是宮中之物時,冷清芙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癱成了一團肉泥,還是顫抖不止的肉泥。
歐陽側妃立刻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說道:“太后娘娘,這裡一定有誤會,一定是有人在陷害芙兒!”
殷太后挑唇冷笑,尖銳的護甲輕輕的劃過紫檀桌面,“陷害?那你與哀家講講,是誰在陷害她呢?”
歐陽側妃怨恨的看了雲曦一眼,雖然她很想牽扯上雲曦,可這件事看起來實在是與雲曦沒有半點關係。
歐陽側妃轉了轉眼睛,立刻露出一副悲傷的模樣,聲淚俱下的說道:“太后娘娘,您的賞賜都在大庫房裡,芙兒哪裡有能力偷盜財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