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提及雲茉的婚事。
那時她不僅想控制司傲天,心裡或許也有那麼一瞬是希望她得償所願吧。
可是賢妃只冷冷的“哼”了一聲,淡漠的說道:“誰知道呢!”
外面突然傳來了輕微的交談之聲,因為距離太遠,她們都聽不真切。
雲茉更是抖如篩糠,雙手用力的抱著自己的頭,驚恐的喊道:“我不要!我不要凌遲!不要……”
賢妃面露些許的憐憫,卻仍是一動未動,只淡漠的抬著頭,卻是突然瞳孔一縮,驚訝的一時失聲。
“長公主,犯人就在這,您不要離的太近,小心傷到了!”獄卒弓著身子與雲曦說話,他臉上帶著笑,卻不敢抬頭看雲曦,生怕自己一個疏忽就犯了不敬皇族的大罪。
“本宮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吧!”在這空蕩的牢中,雲曦那清冷的聲音顯得尤為悅耳。
“長公主,這些可都是重犯啊……”他們看守宗人府的犯人,打不得罵不得,更是不能他們或死或傷,這些人怎麼死只能由皇帝來定奪。
“怎麼?難道本宮還會劫獄嗎?”雲曦冷冷的掃了那獄卒一眼,恰巧獄卒正抬起頭來,頓時只覺的渾身汗毛豎立。
外面都傳長公主是個天仙似的人物,可是他卻覺得,這長公主美則美矣,氣質卻實在是太過凌人,不知道什麼樣的駙馬才能配得上這樣的長公主。
“不敢不敢,小人這便離開!”那獄卒一揮手,其他人便也都跟他離開。
一時間牢中又恢復了那種近乎死寂一般的平靜,雲曦和賢妃隔著寬厚的牢門遙遙相望,許久,賢妃才挑起了唇角,淡淡開口道:“怎麼?長公主是來看笑話的?”
“賢妃娘娘覺得本宮有這種愛好嗎?”
賢妃冷笑了一聲,傲慢的將頭瞥開,不去理會雲曦。
雲曦看了身後的安華一眼,安華立刻開啟了手中的食盒,將幾道精緻的小菜放入了獄牢之中,樂華則是雙手環胸,一副兇狠神煞的模樣。
賢妃看了看地上的酒菜,疑惑的抬頭看了雲曦一眼,“你到底想做什麼?”
雲曦緩緩蹲下了身子,直視著賢妃的雙眼,啟唇輕語道:“那時你劫持靜姨,我無法與你周旋……”
雲曦那時看到了雲茉的動作,才故意做出一副要自刎的模樣,想要藉此分散賢妃的注意,好在一切順利!
賢妃怎麼也沒有想到,她一心想利用雲茉,結果卻是敗在了雲茉的手中,或許這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呵呵……你還說你不是幸災樂禍,你是想來與我分享你成功的過程嗎?”賢妃冷聲笑道,看著雲曦的眼神很是鄙夷。
“本宮今日來只是想告訴你,當年那件事與我母后沒有半點關係,不論你恨誰都不應該怨在我母后的身上!”
賢妃那一直冷漠的態度突然出現了裂痕,她的神情不再平靜,而是兇狠的看著雲曦說道:“不怪她?若不是因為她,我們姜府怎麼會被雲翼德忌憚?
若不是她,我的父兄如何會冤死在戰場?我的母親又如何會因為心傷而自盡?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上官慕清,都是因為你那個該死的母親!”
雲曦也現了怒容,她杏眸怒睜,額間的一點紅梅因為她的憤怒而愈顯冷豔,“你這分明是遷怒!你兄長與我母后是兩情相悅,這可是我母后一人的錯?”
“既然如此,她怎麼不一死了之,為何還要嫁入夏宮?為何還要引得雲翼德嫉妒成疾?”賢妃不顧自己後背的傷口,突然衝到了牢門前,目眥欲咧的瞪著雲曦。
樂華手疾眼快的拉過雲曦,雲曦卻未見一絲恐懼,反而走向賢妃,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可知道噬心蠱?”
賢妃的瞳孔縮了縮,雲曦復又說道:“噬心蠱是六部尚書府控制暗衛的秘藥,若是得不到解藥便會五臟俱損!
而我的母后為了救你的兄長,甘願服毒以此來換取你兄長的解藥,可是她卻是要一輩子活在噬心蠱的控制之中!
就在傳來你兄長戰死訊息的當日,我的母后因悲痛過度而早產,卻是被韓淑華那個女人換了解藥,使得我的母后七竅流血,慘死在了我的面前!”
雲曦雙眼通紅,眼中的淚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她緊咬著自己的嘴唇,雙手用力的摳住了牢房的木門,身體宛若秋風中瑟瑟前行的蝴蝶,單薄無助。
“你告訴我,我該恨誰?我是不是也應該把你的兄長視為殺害我母后的兇手?我和澤兒這十年來的痛苦,我又該去找誰償還?”